“厉松!”
所有认识青年的,都发出了惊讶的呼声。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皇城一流家族糜家的“厉少爷”。
糜家的地位,和周家持平,在安阳国仅次于皇族祁氏和世袭守护安阳的夏侯氏。糜氏本是安阳一小族,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世事难料,在祁氏崛起的时代,糜家也恰出了一个天才。虽然没有祁氏那么抢眼,却也将小小的糜家,带到了安阳顶级势力的行列。
许是那一位天才,用光了糜氏一族的气运,糜家在发达后,几乎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这一代的糜家,几个后代都孱弱异常,不堪大用,甚至连达到通气境的都没有。就在人们以为,糜家显出倾颓之相时,世事再次发挥出其不可预知的一面。
糜家得到了一个外来投奔的天才,二十岁不到便有了通气境中阶的实力。糜家大喜,将其收入家族,全力培养。不担给予了少爷般的待遇,甚至于其名姓,都没要他改。糜家打的主意,大概是再等几年,从家族小姐中挑上一位,许配于他,来将其彻底拉拢。这个天才,便是如今出现在招亲擂台上的——厉松。
没有人会想到,在第一天招亲要结束的时候,会冒出这么一个人来。
首先,厉松是糜氏内定的赘婿,将来要继承糜家的人。他居然来参加夏侯纤的招亲,这简直匪夷所思!在场的每一个知道内情的,都懵了。不知道厉松是恃宠而骄,不把糜家放在眼里;还是改弦易辙,想要弃糜氏,去投奔更有前途的夏侯氏。
前者自不必说,即便是后者,他于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不仅可疑,甚至于可笑!
招亲比试是擂台制,只有最后留存下来的,才是胜者。简单来说,先胜不算胜,先笑也不算笑,笑到最后才算最好。因此,越早上台,也就会越早地暴露实力,越多地消耗自己,对于真正想要争胜的人来说,是极为不智的。
今日留存的暂时胜者庄庆,不过是通气初阶。凭借着对通体境的压制,守擂到了现在。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开场,便会被通气中阶的给打败,能不能侥幸捡一条命,还是未知之数。
明日留存的胜者,将会在最后一天,被通气高阶的高手们击退,那时候,就是这招亲会真正精彩的地方。包括招亲会的发起者三皇子祁萧,都会一一上场,争夺最后的胜利。那将是通气高阶的舞台,没有个通气七层,连上去较技的胆量都没有。
照着这样的逻辑,厉松作为实力不亚于三皇子的天才,后天的这个时候,才应当是他合理出战的时机。到时候,和三皇子上演一场龙争虎斗,定会精彩纷呈。可事实却是,才第一天结束,他就来了。来得突然,来得古怪!
“厉……厉少爷。”庄庆所属的青宁宗,是皇城的小宗门之一,位于皇城的东南巽区。其依附的家族,正是糜家。他看到厉松,本能地产生了敬畏之心,打着招呼,牙齿都直打颤。
厉松微微点头,朝他摆了摆手:“我不认识你,但知道你的打扮,青宁宗的小子是吧?看在与糜家交好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自动认个输,滚下去吧。”
“哎。”庄庆答应地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不等夏侯纤发话,说了声“我败了”,便一溜烟跑下了擂台。
招亲的参与者,实力有高有低,层次分明。按理说,只要有祁萧出手,那些通气低阶乃至通体境的,没有任何机会,上来不过是送死。之所以还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仗的就是一个“赌”字带来的侥幸心态。
万一三皇子他因故不上,机会不就落到了我的头上。通气中阶的人这般想。
万一通气境的高手不上,机会不就落到了我的头上。通气低阶的人这般想。
万一通气境的人不上……
迎娶夏侯纤的诱惑太大,很多人即便奋斗数十辈子,也不见得有攀上夏侯家之后,一夕得到的多。这样的巨大反差,足够他们悍不畏死,为了招亲会前赴后继。拿未来甚至是拿命,去拼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机会。
庄庆算是理智者,当看到厉松上擂台时,他便明白,夏侯小姐与自己,已经无缘了。厉松他打不过,糜家他青宁宗得罪不起。除了下台保命,别无他选。
厉松满意地点点头,朝周围挥挥手,意气风发。
“厉松,你不该来的。”夏侯纤不是多话的人,但考虑到厉松特殊的身份,以及糜家在安阳国的地位,她不得不多话。
“传言你和糜家,似乎有婚约在身。”
糜氏是望族,即便夏侯纤对厉松无感,也不认为他最终能获胜,但从安抚糜家的角度,她并不希望厉松参加招亲会。
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糜家的背叛,糜家很难不计较。就算糜家大度,不在乎这事,厉松若在招亲会上残了乃至死了,糜家难保不把火气,迁怒到自己头上。那可就与夏侯氏“护国”的族规,背道而驰了。
“你也说了,是传言。”厉松摊摊手,一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