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道着谢,气氛不由得陷入了淡淡的凝滞。
“夏侯兄他没事吧。”林透主动换了话题,来打破古怪的氛围。
“一切安好。”夏侯纤闻得这个问题,面上不经意浮出难得的喜色,“而且和李姑娘共同患难一场,让他有些开了窍,明白了对于李姑娘的心意。他已经决定,待我的事情完毕后,就和李姑娘成亲。”
“好,好。”林透略显局促地做了回应。
本来是想岔开话题的,没有想到,夏侯纤说着顺口,又把事情下意识兜到了招亲之上。夏侯云所谓“等夏侯纤事情完毕”,其用意显然是想与夏侯纤一起,将这个事情给操办了,也好让多年人迹罕至的夏侯林,好好热闹一回。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建立在招亲会的成功结束上。林透他与此,脱不了干系。因为明日最后一天的招亲会,擂主正是轻易击败了厉松的他。
“夏侯姑娘,我……”
有些时候,仿佛上天有意捉弄,尽了全力去躲,可最终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林透之前便回绝了夏侯纤,关于招亲会帮忙出战的请求。可转了个圈,他已然成为了招亲擂台的擂主。这叫他真是有苦难言。
想了想,不如干脆将话说开,也好免得到时候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双方尴尬。
才开口,却被夏侯纤抢了先:“林透,你明日招亲会,能出全力,为我坚守到最后吗?”
此言一出,叫林透傻了眼。他原本的意思,是想问一问夏侯纤,对于参与招亲会的人,中意哪一个。那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实力,帮她一把。只要挡住了其他参与者,再故意输给那个被中意的人,便可以既完成了皇族的要求,又遂了夏侯纤心意,可谓两全其美。
然而,夏侯纤抢先说出这话……要么就是她悔了,不愿出嫁,想让自己帮忙,挡走所有的人;要么就是这位小姐对自己,唉……
无论前后,都叫林透无从答应。因为照此情况,他就是招亲会的胜者,从规定和民意上,是要娶夏侯纤的人,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夏侯纤固然很好,但他心中唯有杜珂一人。不愿意和这种既会招人闲言碎语,又会让杜珂心内不痛快的事情上,牵扯过多。
“我……我不是你想的意思。”夏侯纤见到了林透的反应,面上稍稍一僵,赶紧遮掩住,向林透作解释。
“我从小醉心修炼,对于感情之事,并无什么体会与过多的念想。在我的意识里,能帮助我一起,带领夏侯氏走下去,便是我对于择夫的唯一要求。所以,接到祁氏关于招亲会的安排,我虽然惊讶,却也不是很排斥。”
“在所有的参选者中,我比较中意的……是祁萧。他的实力和才干,是领导夏侯氏的上上之选。而且,夏侯氏与祁氏联姻,可以很好的消除这些年来,祁氏对我们家族,日渐生出的防备。回到最早的时候,家祖夏侯新将军与祁地大帝间,那种互相信任互相托付的结义兄弟情谊。”
夏侯纤说到这儿,有意无意地瞄了林透一眼。见到他在认真地听……但也只有认真地听,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失落。轻轻摇头,把这种情绪抛却开,继续前言。
“可是,他会和祁蒙一起,对小云下手,这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非但不会再考虑这二人,还会尽我所能,阻断他们的帝王之梦。哪怕为此坏了家族“不得干涉祁氏择选继承人”的规矩,也在所不惜。后者,我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做;但前者,只有林透你能帮我。”
“你的意思……”林透看向她。
“其实与我在夏侯林中和你相见时,对你的请求一样。”夏侯纤答道,“招亲会从本质上,是为我遴选对象。参与者无论目的如何,至少都是想要娶我的。这是所有人的思维,也是祁氏的思维,所以在规则的设定上,根本没有考虑到这方面。也就是说,规则只定了,我必须要嫁于招亲会的胜。但是相反,招亲会的胜者,却没有义务,一定要娶我。”
“你就是那个参与者中,与众不同的异类。只要你一路获胜,击败所有的参与者。到最后的时候,告诉祁氏,你瞧不上我,便可以撇清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抽身而出。尤其是你参与比试的原因,乃是被动而为,实在是完美地配合了结果。即便是祁氏不满,也找不到任何,反驳与发泄的理由!”
苦笑爬满了林透的面,这简直是叫自己,去承受整个安阳民众的怒火啊。夏侯纤在安阳国仰慕者无数。自己这么办了,简直是生生把自己,树立成所有仰慕者的敌人。搞不好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啐口水。
然而此时此刻,他又没有办法去狠下心,再一次拒绝这种朋友间的帮助。这个说法,早在夏侯林的时候,夏侯纤就提到过。现在旧话重说,说的更详细,说的更有理有据,同时也说的……更加迫切!
自己那时候不答应,是考虑到各花入各眼,夏侯纤接触的人少,借招亲会的机会多见见人,说不定就能遇到真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