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擂台周围,都哗然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所有人的想象。
在安阳国的国民看来,无论是家世实力还是容貌,夏侯小姐都是举国之顶尖。或许是有点嗜杀的凶名,但在这些优势之下,非但不算啥,反而能衬出夏侯氏世袭将军的威名。若是在安阳找和她相配的人,非皇族之才俊莫属。这也是祁萧之前众望所归的原因。
若哪家不是皇族的小子,侥幸在招亲上坚持到了最后,获得了与夏侯小姐结亲的机会,那可真是祖上积了德。换作在场的任一位,感激涕零都来不及。拒绝……想都不敢想!
但眼下这个小子,似乎就有了这样的苗头。如若是真,那可是直接打夏侯氏和祁氏两族的脸,其后果难以预计。众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对林透怒目而视,不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糟糕的话。
“夏侯小姐,是吗?”林透再一次问夏侯纤。边问着,边抛去一个“可以了”的眼神。告诉她可一可二不可三,目前的火候正好,再僵持下去,作戏的感觉太明显,就假了。
夏侯纤没有说话,而是直视住了林透。和他双目对视,眼波流转,当间带着些许的问询。
糟糕!林透心里一咯噔,他从这姑娘的眼里,看出了三分的劝慰与希冀。她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赶忙用眼神示意,表示出了自己的决然。
夏侯纤目中希冀散去,化作点点北意,咬咬牙,点了点头。
“林公子说的不错。此番招亲,乃是为小女子寻觅良人。只有我必嫁于胜者之规,却无胜者一定娶我之理。”
“多谢。”林透对她,说出了真心的感谢。这两个字让夏侯纤心中悲戚,更浓了三分。
林透挺身向前,朝着所有的观者抱了抱拳:“关于招亲之事,我有话要说,还请各位帮忙,做个见证。”
“若是昨日便在这招亲会现场的,应当知道,小子我为何会站到这个擂台之上。没错,不是为了参与招亲,而是救人。我与周家少爷是好友,不愿见他惨死他人手中,所以出手相救,以至于自身,卷入了招亲之中。”
“奈何小子年轻气盛,论起天赋,也算骄人。不甘在实力比斗上,居于人后。因而使出了五成的实力,本想遇到强敌胜我,便抚手告败,自行下擂。只可惜到了今时今日,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人,这才将小子,推到了这胜者的位子上。着实惭愧惭愧。”
“夏侯小姐乃天骄之女,才貌俱佳。安阳女子,无有能出其右者。与她相比,小子不如,自惭形秽,不敢高攀。是以仗着这招亲会的规矩,斗胆提出放弃。我林透,当着众位的面说清,自愿放弃与夏侯小姐结亲的机会。一切后果,由本人一力承担,烦请诸位听见的同时,与我做个见证,林透在此谢过!”
这一番话,如石破天惊,震动了整个中区。
观者中每一个安阳国的国民,都从林透看似谦谨的话中,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恶意。嘲讽,对,就是嘲讽!
这小子分明的意思,是他瞧不上夏侯小姐,即便是守擂,也只用了五分的实力。然而安阳国无人,连敌过他五分实力的人都没有,所以被迫走到了最后。在安阳的皇城中说出这样的话,民众一下子沸腾了,怨声四起,无数咒骂一股脑儿地扔向了林透。
林透很坦然,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依照和夏侯纤的约定,当众拒绝招亲之事,本来就是要做恶人的。那不妨更进一步,做出更恶劣的模样,让民众反对自己的同时,也好坚定夏侯纤的心。
“好。”夏侯纤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几个简短的字挤出口,“我同……”
“我不同意!”罗正闻清二人同时发声,拦住了她的话。
“我安阳国皇族祁氏,世袭将军夏侯氏,一同举办的招亲会,岂是你想参加就参加,想拒绝就拒绝的!”
边说着,两人齐步赶到林透面前,颇有要胁迫他改口的架势。
“规矩如此,有何不可?”林透傲然挺立,直面两人的压力,“两位身份固然高贵,但也需以理服人才是。我前番救周芒而落于擂台之上,便是依照了招亲会的规矩,才被迫与厉松动手。那末现在,我依着规矩,主动放弃胜者的权力,又有何不可?若是规矩管事,你们需得同意我;若今日你二位长老,仗着身份说规矩不算,那好,昨日迫我参与比试的规矩,也当一同不作数!还请你们当我未曾参加过比试,将昨日的擂主脸上请回,重办招亲会。”
罗正闻清同时语结。说起来,姓林的小子并非无理取闹。而是处处站在规矩之上,拿规矩说话,也就意味着他是占理的一方。除非己方蛮横,否则便强迫不得。可这是招亲,本就是大喜之事,强迫而成,实在大不吉。
亏得自己二人,刚刚用规矩帮他噎走了印昙。反过头来,却被这小子拿住,噎在了规矩手里。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走到了一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