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祁蒙被林透的气势震到,脚下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回了椅上,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
“误会?呵……”林透站起了身,“既然你‘坦诚’相告了,我便也在今时今日,把一切事情,跟你说清楚挑明白吧。看看这屋子,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祁蒙四下张望一番,没看出什么特别,羊兴楼房间的构造,都是一致的。仔细回想刚刚从外边来的路径,片刻后,他恍然大悟。
“这是……李韵的屋子!”
“你记性挺好的。”林透笑笑。
“我不……我来看望过你们,但是你不在,所以并没有叨扰。我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是因为这个……”祁蒙惊觉自己失言,赶忙补救。
“不用再装了。”林透伸手,止住了他继续编造,“我相信你来过这儿,但不是看望,而是监视对吗?打从我自皇城离开,一走就是数月,这让你担心的同时,也在心里起了猜疑。所以你在皇城内,安排了足够的探子。我回来后的第一天,便被惦记上了。打那天起,你就时常在乾区出没,对于我们一行人,进行监视。”
“我当初还奇怪,为什么一心寻找‘向天宇’的李韵,会有闲情雅致,去逛宫廷。以她的性格,即便是宫廷开放,也未必会有那个好奇心。待我想明白了一切,事情便顺理成章了。大概是夏侯云,也就是李韵要找的‘向天宇’找你有事,不经意来到了乾区,虽然没有跟李韵碰面,却叫她撞到了背影。这才一路追踪,追到了宫廷去。”
说到这儿,林透停下。看了祁蒙一眼,祁蒙不说话。
喝了口茶继续:“如果我没有猜错,有两件事情,导致了你对我的猜疑极端化,坚定了你‘放弃’我的决心。第一是我在来皇城后,一连数日不曾出门,作为你的合作者,也没有去拜访过你。第二件事嘛……则是在夏侯纤夏侯云来过之后,你以为我们一行,招惹到了他们。在夏侯氏和我之间选择,结果一目了然。”
“你知道就好。”祁蒙从喉咙中,冷冷地挤出话。算是默认了,林透前番的猜测。
“但事实却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林透无视了他的态度,轻轻叹口气,“我来皇城后,对你避而不见,是为了隐藏自己,好在封城之战后,锋刃出鞘。至于多日不出门,也是为了你我一方,封城之战的谋划。夏侯氏姐弟,那就更奇怪了。只要你去稍稍了解一下,便知道我在离开皇城之前,去了夏侯林。能够从里面安然出来,显然和姐弟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啊……”祁蒙的表情,转瞬间从冷然变作了惊愕,他没有想到,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封城之战,拼运拼智。你若有心大展拳脚,这种简单的事情,不正是你应该主动弄清楚的吗?”林透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嗤笑。
“那现在弄清楚了,也并不迟。”祁蒙心思是活的,眼珠一转有了说辞,“我今日来,本就是打算,与你继续共谋大事。只是没有想到,林透你的心里,早已存有芥蒂。现在说出来,那便好了。我们将误会消除,完全可以重新合作!”
“呵……”林透一口长长的气,从胸中散出,“晚了,已经晚了!我这人的原则,是以诚待人。人若也以诚待我,我再十倍百倍报之。可若我的诚意,换来的是算计,从我识破的那一刻起,便失去了一切合作的可能。”
“可是,是我坦诚告诉你,你才知道的。”祁蒙辩解,“况且,即便是在杀祁萧的事情中,稍稍算到了你,那也只是利用,不是算计。结局也不会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会全力救你,力保你无事的。我们的合作,难道就要因为这点小事,而破裂吗?”
“错了。”林透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算计,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李韵的。大殿下贵人多忘事,或许不记得了。我请你看个东西,应当能给你启发,让你想起些什么。”
说着,林透摸出了一张纸,对着桌子看了半天,将它放在了桌边的一块位置上。
祁蒙看过去,看见了纸上一行字:想要人,就来风雨楼。
“这……”他的面色,骤然大变。
“很熟悉吧。”林透负手背后,踱了几步,“这纸,这字,以及这张纸的位置。能隔着那么远的地方,将东西送进来,大殿下学习功法的能力和速度,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祁蒙听了这话,反倒来了底气:“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通气境的人使用内气,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递东西。这写了字的纸如此轻盈,用内气运送,应该易如反掌。你怎么能够,怀疑到我的头上。”
“所以说,人得多长见识啊。”林透眼底,露出笑意,右手一抬,放出一道内气。小心翼翼地用内气接近了桌上的纸,可是,当内气与之相交接时,纸张受不住内气的能量,轰然碎成了一堆碎片!
“明白了吗?”
林透看看祁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