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耳边忽然传来破空的声音,很小的动静,但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却显得有些刺耳。柴仪从沉思中惊醒,大喝一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空无一人。
他眉头锁了起来,不信这个邪,主动往前跑,赶到刚刚动静发生的地方。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透,不要藏了,我知道是你。”柴仪目光如炬,直接朝着空出喊出了话。
没有人应答。
“哼,我到底是不是记性不好,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所谓给我一天的‘回忆’时间,其实根本是诱我上钩,好跟着我去找到,真鼎所在对吧。”柴仪停下脚步,没有在盲目找寻。自信地做着分析,尽管周围没有任何回应,他还是不间断地说着,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推测,林透这小子,一定就在附近。
让他失策的是,把话都挑明了,瞪眼望了许久,依然不见有人回应。
“林透,你出不出来,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可走了。”
“确实如其他几府宗主所言,我们算计了你。但他们和我不一样,真鼎是我亲手藏的,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藏地的人。我既然来了,便代表愿意和你谈,你要是不现身的话,我无法感受到你的诚意,那就只能作罢。”
“林透,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要跟我故弄玄虚。我赤月府有宵禁之令,今日又是风口浪尖,此地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我也不会做出在自己地盘上埋伏人的事吗,所以你还是现身吧。”
“林透,你出来……”柴仪几番说话中,间隔着不短的时间,等他有气无力地只能喊名字时,距离他听到动静,已经过去不下半个元辰。
难道真的是我疑心过重,出现幻觉了?柴仪这个时候,终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反思起来。
自己今夜出门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藏好大鼎之后,第二次涉足藏鼎的地方,看一看那仿鼎的做工,以借助这一晚的缓冲,想一想应付林透的办法。
至于林透为什么给自己一天时间,原来并不明白,刚刚若有所悟,以为他是想跟着自己去找鼎。但猜想被现实推翻,自己都说成那样了,他都没有现身,看来并不是这样。这条思路断了,那自己就再次陷入了迷惑,实在想不出他的理……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如果林透不是为了知道确定的位置,只是想要一个大概的范围呢?
自己这一路,仿若明灯一般,给了他指引,帮他排除了至少七成的范围。假若刚刚真的是他,以他的实力,如果要跟着自己,其实有不下十种让自己发现不了的办法,却偏偏叫自己发现了。换个角度一想,用意再明显不过。自己如果忌惮被发现大鼎的所在,肯定会离开,这将给他极佳的机会。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明确缩小的范围内,找到大鼎这样一个并不好藏的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啊哈……一定是这样,难怪自己喊了那么多声,他都没有回应,原来竟是已经离开,耍了一招金蝉脱壳。不能再犹豫了,要立即赶去藏鼎的地方!
……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柴仪的身影,焦急地出现在了目标山谷外。
“林透,你的计谋已经叫我看穿了,想要偷鼎?哼,没有这个可……”
刚进入山谷,柴仪就发出了大喊,喊声中带着得意,一边喊一边往里走。他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林透,那足以说明,那小子还没有得手。柴仪自信自己这一嗓子,足以将正在办坏事的林透,吓一个胆战心惊,最不济也是一个哆嗦。
然而,当他走到山谷当中,来到高高的杂草丛生之地,也就是放鼎的地方时,忽然傻了,目瞪口呆,如遭雷击,没说完的话从口边消失。
鼎,亲手藏在这个地方的大鼎……不见了!
柴仪猝然间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发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之所以不听劝告,在林武等人点头答应之后,仍然不肯说出藏鼎之地,最担心的就是怕被林透认出,所谓的“真鼎”也是假的。可是这鼎再假,也是照着长焰鼎做的仿品,是这赤月山上唯一鼎状的东西。如果真的扛不住林透,还可以将它交出来,说不得能拖上一拖。可现在,仿鼎没了,最后的倚仗消失,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偏偏发生。
柴仪带着怨愤,长长叹了口气,想要奋起挽救,可又实在败得太彻底,已经完全提不起气来。
他心知肚明,干了这件事的,除了林透不可能再有别人。和猜想中的一模一样,林透假意给自己机会,引得自己前来探看,从而缩小了范围。然后故意弄出动静唬住自己,将自己吓在原地的同时,他溜之大吉,赶往山峰深处寻找大鼎。
算起来,自己连等待加思考,用时不到一个元辰。其后便猛然清醒,直奔目的地。以为能捉林透一个正着,谁成想他的行动竟如此之快,自己赶来的短短时间,他就已经完成了找到目标和带走大鼎两件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