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为了一点利益杀你,可不是我的原则。”
林透说出了,让柴仪彻底宽心的话:“而且,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那……那你还回来作甚么?”心宽了,思维也活跃起来,柴仪想到了另外一桩事,“你见到这山谷中的鼎后,应当就发觉了不是真货。我能想象你回来的理由,要么是寻真,要么是泄愤。你将这两个理由都否定了,我实在想象不出,你现在拦着我的意义。”
林透耐心地听他说完,没有反驳,也没有将宋麟以及前日发生的事情抖露出来,算是默许了柴仪的错误猜测。
“如果我说是来帮你的,你相信吗?”
笑眯眯看着柴仪,说出让他不敢相信的话。
柴仪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和你就算不是仇人,也远算不上朋友,你帮我?我宁愿相信你是有某种企图。”
“这两者并不矛盾,不是吗?”林透摊摊手,将眼前人点醒,“你现在最大的困境,是如果山谷中是仿鼎的事情暴露,其他几府便会明白,你连他们也算计了的事实。六府屈居灵植天府之下,虽实力有高低分别,但彼此合纵,关系一直不错。多方之间偶有摩擦,却远达不到撕破脸的程度。你这回的行为,可算是打破了底线,要是被各府知道,说不得会全体抵制你,赤月府将是北洲公敌,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可难说。”
柴仪咬牙点头,林透说得一点不错:“关键还不是在你,只要你不说出真相,其他几府便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然后顺利撑过明日灵宝大会上的交接,一切就可以安然度过。你说的帮我,就是指这个吧。”
“远远不止。”林透摆摆手,“我的柴宗主,你作为一个大宗门之主,思考问题也忒肤浅了些。你以为,我仅仅是不声张就够了吗?长焰鼎的特性,我今日已经公之于众。你想一想,如果明天灵宝大会照常,那些自打同你合作开始就没有见过摸过长焰鼎的宗主们,怎能轻易地放过最后的机会。鼎归我之前,他们定会合力要求看一看,甚至验一验。到那个时候,穿帮是在所难免的事。你的困境可不会因为我的沉默,而有丝毫的消减。”
“那该怎么办?”柴仪慌了神。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心中甚至重新对于林透公布验鼎之方,泛起怨愤。
“很简单,我明日不出现就行。”林透轻描淡写道,“明天灵宝大会上,你知道该怎么说吧……‘长焰鼎过于贵重,不好堂而皇之公开,所以我昨日坚持不说。昨夜时候,我已密会林透,将真鼎交予他带走。各位可以见到,他今日已经没有再现身,非但是今日,就是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个麻烦,已经彻彻底底地去除了。’”
柴仪眼睛亮了,眼前人将他的样子学得活灵活现,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照他这么说,自己的苦恼,确实可以迎刃而解。
“真是太好了,林公子你这般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你不知道,我知道。”林透看透一切,一句话,堵住了他看似道谢实则想要推脱的打算,“给你算一算。我来赤月山,是肩负着带回长焰鼎的任务的。如果是战败而归,那也就算了,技不如人。可事实是我胜了,但我却没能带回真鼎,不仅如此,还要顶着长焰鼎新主人的名义为世人所觊觎。你想想看,我将要受到神药盟同泽多大的诘难?我神药盟又将承受多少外来的算计?我帮了你却要承担这一切,别的不说了,这一些损失,你总不能视若无睹吧。”
“拿长焰鼎抵……行不行?”柴仪很弱势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林公子你现在都知道了,蒋忡守的那一尊鼎才是真的。根据蒋忡所言,来赤月府的途中,鼎和你都落入了同一人之手。蒋忡死了,那人是谁在哪儿,全北洲乃至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知道。这已经等于说,长焰鼎就是林公子你的了……只要你找个时间带齐人手,将鼎从那人手中夺回就行。”
“哼。”林透笑三声,声音中似是讽刺,又似是冷峻,“你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啊,柴仪。鼎的下落只有我知道,所以这鼎就归属我了是吗?只要将鼎夺回就行……你说得可真轻巧啊,不如我告诉你那人在哪,你去帮我夺回来,就当做你对你我的回报了,怎么样?”
“我……我赤月府没有那样的实力。”柴仪认怂,缩了缩脑袋。心中泛着嘀咕,你一个超神境都勉强才逃过的对手,我去显然是找死,要有那实力,还用得着被你要挟。
他心里也是明白,凭林透的实力要是能夺回长焰鼎,早在逃出的时候就动手了,空身而来,显然是实力不够。刚刚的提议,不过是试探试探,想着万一对方一时糊涂,说不定能钻个空子。林透的清醒,让他无功而返,还受到了大大的嘲讽。
“那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回报。”被林透看得心里毛毛的,柴仪终于忍不住,横下一条心。
“我要赤月府。”林透有意无意似的,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