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两人早就吓得两股战战,挣扎着转过身,兀自发出辩解。
“刚刚你们耀武扬威,向着所有人邀功炫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林透笑眯眯的,表面上一团和气。
“误会,那都是误会。”其中一个老者,赶紧解释,“林公子你要明鉴,我们可都是被逼的啊。老宋他是我们的知己好友,我们以前不知道有多帮助他,他的孙儿飞黄腾达,我们也没有去向他讨什么好处。这样的人品,怎么可能做出,出卖朋友的事。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没错,都是那个家伙,逼迫地我们。”另一个老者顺着说辞,连声应和。态度非常自信,反正现在都死了,死无对证,也没有可以证明真假。
“真的?”林透眨眨眼。
“千真万确!”两人异口同声。
“宋爷爷,你都听到了吧。桂成死了,可就只剩你了。你要不过来,跟这两位‘老友’聊聊?”
林透忽然的话,吓了两人一跳。伴随着呼喊,原本瘫坐在高台上,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宋鹤年站起了身,精神矍铄,看不出有疲惫的样子。林透见状笑了,他早在上高台的第一时间,就趁乱给老爷子喂了恢复的药液,这么长时间过去,恢复如初也是应有之理。
“老宋……”两个老头吓坏了,肝胆俱裂,本以为桂成没了死无对证,宋鹤年濒危也说不出话,今天糊弄糊弄,怎么着也能过关的。哪里知道忘了最重要的事,姓林的这位,可是神药盟的药师!
一招错,万般错。两人从宋鹤年的眼神中,看到了冰冷与严寒,登时如坠冰窟,心知存活无望,齐齐瘫倒在地上。眼中带着渴求,作为最后一搏。
“为什么?”
宋鹤年在林透的帮助下,下了高台,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指着这两人,因为气怒抖了半天,看样子是想要怒骂,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最终挤出了三个字。
两人抬头,对这个问题表示疑惑。
“为什么要害我?”宋鹤年补充,“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好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几个普通人,互相帮扶才走到了今天。我家麟儿需要帮助,你们也是唯一伸出援手的。还记得我要买圆梦水的那次,你们的话……是那样的动听,我原来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到死的。可是这才多久,你们怎么就变了,变成了我宋鹤年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我没有跟麟儿去清尘山,而是留在土方城。除了一些私人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这片土地还有你们两个老朋友的不舍。原来因为那件私事,导致我一直隐藏行迹不能联系你们,前些天风头终于过去,我才能放心出来,第一时间去找了你们。哪里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却差一点成了我丧命的元凶。你们……你们……”
太过激动,导致宋鹤年几乎失声,垂垂老朽,说着说着竟当街啜泣起来。这哭声中带着恨与惑。
“老宋,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有脸指责我俩的。”心知必死无疑,两个老头也豁出去了,指着宋鹤年就反驳,他们可不愿将死之际,还要被人骂。
宋鹤年不解,疑惑地看过去。
“哼,你说我们不好,你自己难道做的,就配得上朋友之名了?我问问你,宋麟成为了通神境,可谓是飞黄腾达青云直上,未来不可限量,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很显然,你们的生活将得到极大的改变,可是我问你,你志得意满之后,有想过我们老哥俩吗?有说帮我们弄些好处吗?有让我们借一借你的光,在土方城受万众敬仰吗?”
一连三个问题,将宋鹤年问得有些发愣。
“我……我之前自身难保,自己都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又如何给你们二位带去福利。”他有些委屈,“你们好歹等我真正扬眉吐气了,再等我与你们有福同享不迟啊。”
“我们可没有那个耐心。”宋鹤年的话被打断,“因为我们并不贪图你的好处,即便你不给我们任何的东西,我们相识一场,也只会当没你这个朋友,并不会做出卖你之事。”
“那你们……”
“真正让我们想你死的,是恨。”两人咬牙切齿,“打从你孙儿胜过欧通之后,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们脑海,连做梦都逃离不出的,刻骨铭心的恨!”
“啊!”宋鹤年目瞪口呆。在他看来,这两位老友一直帮助自己帮助麟儿,麟儿有出息了,他们应该同喜才是,这份恨从何而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是吧?那就对了。”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个老者做出了解释,“你这个幸运儿,在宋麟一飞冲天之后,就已经跟我们不是同路人了,哪还能体会到我们内心的苦。我们恨你,从某种意义上是恨自己,我们这辈子吃得苦,并不比你宋鹤年少;我们平日做的好事积的德,也比你多;就连我们孙儿的天赋,更是在蠢笨的宋麟之上。凭什么?凭什么就你们可以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