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啊,本来老头子我还打算在锦州待价而沽,希望神药盟能亲自去找我的。没有想到这帮人忒不识货,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我的重要。我很生气,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这不,刚有这个想法,仲栗小兄弟就到了锦城。”
葛庸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唠叨其实并不受待见,说得越来越起劲:“他开出的条件……乖乖,够意思!我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合作者,所以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与他合作。先投奔灵植山,凭借着以往的身份和强大药师的能力,迅速获得赏识。然后就落入了等待你们的过程中,一等就是许久,我差点儿以为被你们骗了的时候,你们总算到了。诸位可真是贵人事忙啊。”
“怎么,你好像很有意见?”林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抱怨的意思,冷哼作为回应。
“不敢不敢。”葛庸连连摇头,“我老头子实力低下,虽然也是通神境,但你们当中任意出来一个,就足够胜过我,我哪里敢对你们各位有意见。只不过各位的拖延,让我觉察出了一丝,敷衍的味道。你们对于这项合作,似乎并不上心似的。”
“怎么可能!有事耽搁了而已,你以为我们不想早日来到吗,纠集人手长途跋涉,哪一样都不是简单的,能够这时候到,就已经够意思了。跟你甫一见面,就听到你抱怨这抱怨那,你给个明话吧,是想坐地起价,还是改变主意,不想干了?”
林武本来就烦躁,手下门人是他的倚仗,赶着时间想要找到救人出阵法的方法。葛庸的啰嗦,很直接地刺激到了他烦躁的点,再加上言语中的质疑,让他的火,蹭一下冒了上来。
“也不是不想干,就是想知道,仲栗小兄弟给我的许诺,还算不算数?”葛庸皱着眉头,唯唯诺诺,“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啊,只是许诺的利益太丰厚,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实不相瞒各位,先前仲栗小兄弟接到伍宗主的神念传信,本来打算是自己亲自迎接的,但临走的时候,叫我给扣了下来,改派我徒儿贺义高前去。”
“什么?是你干的!”伍先生和林武同时惊呼出声。枉他们先前还战战兢兢,怀疑贺义高是神药盟派去算计他们的,没有想到根本想错了方向。
葛庸点点头:“没错,我在这儿先给各位赔个礼道个歉,还请各位能够见谅。不是我想跟各位作对,而是好处没有到手之前,心里实在没个底。内应我也做了,神药盟的人也给支走了,这灵植山上,就只剩下一堆没什么实力的家伙。从实力上来说,我们根本挡不住各位的冲击。如果仲小兄弟下山跟你们汇了合,然后你们就直接攻上山,把先前的约定抛在脑后。那个时候,我不挡你们也不是,挡你们也不是,里外不是人,可就难办了。”
“所以我自作主张,将仲小兄弟给扣了下来,让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去接你们。就是希望能给我一个缓冲的机会,亲口从林宗主和伍宗主口中,将合作的内容再确认一遍。只要双方达成一致,我立马放了仲小兄弟,同时把这主峰双手奉上。事后,我还会向你们请罪,弥补我今日越界之行为。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咱们达不成一致,这人以及这主峰,那都不好说了……”
“你这老东西活腻了,敢要挟我们?”林武当时就火了,怒不可遏。
“不是要挟,不是要挟。”葛庸一连强调两遍,“合作的事,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是要挟呢?我其实根本不担心伍宗主。真正让我放心不下的,乃是围攻灵植山的主力,也就是阁下,还有你的手下们。因为阁下在五洲的口碑,让我不得不防。”
他深知软弱争不出道理,随着林武发怒,他的态度,也一扫刚才的狗腿,变得强硬起来。当然,经验丰富的他没有盲目树敌,在与林武针锋相对的同时,不轻不重地给伍先生带了一记高帽。
“你……”林武前进一步,手忍不住扬了起来。
“林宗主,”伍先生的声音适时想起,拦在了林武的前面,“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好说的,这个老头,分明是人心不足,到了最后的关头,想要坐地起价。”林武回到他身边,用只有伍先生听得到的声音开了口,“对付这样的人,向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来硬的。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跟我们讨价还价,实在是活腻歪了。正如他所言,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主峰,根本就用不上他了,与其白白给他好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除去算了。”
“胡说,我徒儿还在他手里,要是万一他鱼死网破,伤害到仲栗怎么办?”伍先生对于葛庸,其实也有些厌恶,但把柄握在他手上,不得不服软。
林武不说话了,他其实根本不关心姓仲的死活,但在伍先生面前,这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其话语的认同。
“林宗主,我觉得这葛庸提要求,其实是件好事。”
要说前面林武还能勉强赞同,伍先生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百思不解了。看看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