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不会去考虑,那些妖魔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镇压在塔下的;不关心被镇压的妖魔是否有无辜者。
这是立场问题。
镇妖塔一崩,蜀山派且不去说它,只说益州蜀中的老百姓,便成了那些妖魔撒气解恨的对象、茹毛饮血的食材。
赵景阳可以包容妖魔鬼怪,万灵大学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思想的鲜明体现;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成为人道一份子的妖魔鬼怪,他才会包容。
不但包容,还予以他们同样的人格对待。
但是,没有成为人道一份子的妖魔鬼怪,于赵景阳而言,则什么都不是。乖巧的,不跳出来乱搞,赵景阳可以予和平对待的方式以融合之;但只要跳出来的,只要对人产生的威胁的,赵景阳不管原因,一概以敌视之。
赵景阳已在心里,给万人往打了个红彤彤叉。
为了自己的目的,视无辜者为草芥,全不把人当人看的,正如鬼王万人往这样的,口口声声里仿佛有个伟大理想,实则什么都不是的货色,一个字,该死。
可惜赵景阳到底晚了一步。
从猿王把消息发给他,然后他给林月如发了消息,教将太虚梭上传薪火宝树,继而将太虚梭取出来,然后驾驭之瞬达蜀中,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
可当他驾驭着太虚梭方入蜀地之时,便遥遥一声惊天动地,霹雳炸响,蜀地深处群山之中,那座屹立千载的镇妖塔,正好崩塌。
那一瞬间,千百道妖气魔光从崩塌的镇妖塔下迸射出来,四面八方逃散开去,镇妖塔中积攒了数千年的妖魔怨恨之气如海啸一般,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只几个呼吸,便已覆压十万里长空。
滚滚阴云遮天蔽日,妖魔怨恨之气笼罩之下的大地,阳光瞬无,温度骤降,仿佛一瞬间便已是冬天。
一线明光只在百万分之一个霎那里,瞬裂阴云,将天空截成两片;太虚梭骤然停驻在蜀山派那乱作一团的山门上空,显化出来。
蜀山的山门,此时刚刚炸开了锅。一道道剑光裂空,竭力狙杀那些逃窜的妖魔,法术、法宝交织,剑光妖气激荡,厮杀声惊天动地。
赵景阳凭虚御空,反手收起太虚梭,冰冷目光如电,一瞬间,便钉住了蜀山山门附近几个山头外一片悬崖上立着的两道身影。
此时,立在悬崖上的两道人影,正眺望着远处乱成一锅粥的蜀山派,皆一动不动,犹如凋像。
这两个,一个身着宽大黑袍、面部罩着鬼面,山风猎猎,吹的他袍子哗啦啦的响;一个身材过丈,周身上下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魔光之中,魔光扭曲,展现出种种凶恶奇象,暗红的光将脚下的悬崖映照的一片不详。
倏而,鬼面忽然道:“此间目的,我尽已达成。此间就交给兽神你来折腾——且莫忘了你我约定。”
那暗红魔光笼罩的魁梧身影,光芒荡漾之间,显出一个身材瘦削、仿佛书生模样的青年。
正是兽神。
闻言澹澹道:“我虽为煞魔,却也不会出尔反尔。鬼先生若不放心,不如多留片刻,看我灭了蜀山再走不迟。”
鬼面微微摇头,沉声道:“兽神切莫大意。且不说蜀山底蕴深厚,灭之不易;单说如今天下,最令人忌惮的,到底不是蜀山、青云。”
说:“那赵景阳神通广大,蜀中距离江南虽远,于姓赵的而言却不过区区。兽神若不谨慎着些,若不快着些,等那赵景阳反应过来,大事休矣。”
兽神不禁嗤笑:“尔等口口声声,把那赵景阳夸的上天入地,我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若敢来,有死而已。”
鬼王呵呵笑了一声,其中意味难明,只道:“兽神有心即可。”
正说着这里,天边一线,长空两分;百万分之一个霎那,两个第一时间并未能反应过来。
直到赵景阳的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才禁不住齐齐打了一个激灵。
当那一刹,鬼先生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灰色毫不起眼的光,就要遁走;兽神整个炸开,作一团暗红的恶云,四面八方铺开。
“好得很!”
满含着无穷杀机,赵景阳声震寰宇,如似滚滚雷霆,震得万里天地动摇。
便见一尊数千丈的巨人不知何时显化在高天之上。
庞大的元罡勃发,炽烈的光照彻天地,那遮天蔽日的妖魔之气瞬息之间被涤荡一空,阴沉的天空光芒大放,仿佛天上多了一颗太阳!
只见他伸出巨大的手掌,俯身一捞,以那片悬崖为中心,周遭七八个山头尽被他捞在掌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千分之一个霎那,赵景阳显出法天象地神通,一把便将鬼面、兽神擒在手里。
任凭这两个魔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展现种种秘法,也逃不脱这一捞。
巨掌镇压空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