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巫作保,我想此事定有误会!今日之事实乃我蛮部之罪,还请巫和汉将军恕罪……”
蛮王野古达长长的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蛮族青年,轻轻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忽的高声喊道。
“蛮王!”
不等野古达将话说完,那蛮族青年猛然一震,忽的高声一喝,竟打断了野古达的话。
青年举族被屠,烈火焚心,欲报家仇族恨,怎奈说好的事情,竟因为张修的一番话而落空,这让他又如何肯罢休。
“大胆!”
野古达的近卫高声一喝,从队列中快速走出了两人,一把架住了那青年,就要往人群中拖去。
“蛮王深明大义,何某敬佩!关于贼人之事,我军定会给蛮部一个交代,还请蛮王放心!如今巴巫在此,蛮部的诸位若有所求,可到寨中来,一切困难,我汉军自会帮忙!”
何英见此知道今日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当即一笑,对着蛮王野古达拱手一抱,朗声说道。
“好说!好说!”
野古达讪讪的一笑,对着何英抱了抱手,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变故又起,惊的他猛然回头,脸色沉郁。
呜!呜!呜!
低沉悠扬的号角声自蛮兵后传出,站在寨墙上的李巴山抬头一看,冷下来的心又激动了起来。
只见,蛮兵后又走出了一队人马,这一队人马最前端有两只巨象,巨象身上背着一个竹木座椅,座椅上正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兽皮战甲,头戴翎羽编织的帽子,身上挂着金银饰品,手中持着一杆大旗,旗帜为黑色,上面用红绳绣了一团正燃烧着的火焰。
女人穿着羽衣,裹着兽皮,颈项上带着一串兽牙项链,腰间挂着一个多囊腰带,腰带的囊上竟插着一柄柄巴掌大小的飞刀。
在这两人的身后,跟着一队约五百人的藤甲蛮兵。
这一队蛮兵进退有秩,行动如一,个头身材相差无几,精气神比蛮王野古达带来的人要高上几个层次。
“好一队蛮兵!”
寨墙上的李巴山眼神一亮,不由脱口而出。
兵书上有言,兵以治为胜。军中更有治强盛之兵的说法,然何为强盛之兵,最基本的就是指齐一必力,投之而往,如手之使增。
眼前的蛮兵虽只是初临,却已见其势。尤其是这一支蛮兵的精气神,更是彪悍锐气,实乃一支不容小觑的强军。
倘若这一支蛮兵和前锋军对上的话,前锋军纵然能胜,恐怕也是自损一千,灭敌八百之惨胜。
“何英,这下子可要糟了!那是火神祝融氏的蛮卫,他们这一部的蛮族极为敌视我汉人,就连蛮王也不敢和他们做对!你要做好一战的准备啊!”
寨墙上的张修瞳孔一缩,不由吸了口气冷气,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怒,沉重的对着何英叮嘱道。
何英闻声神色微变,在蛮卫前行的时候,扭头对着身边的亲卫嘀咕了几句,这才复又看向前方,而亲卫已经转身下墙。
一直在暗暗观察何英的李巴山一喜,双拳紧紧的握起,隐有兴奋的暗道:“此番交手,汉蛮交恶,只要给我机会,我必能领兵作战,到时候寻仇南狼必不会在受掣肘!”
寨前的蛮兵骚动了起来,蛮王野古达在亲卫的拱卫下,快速的进入人群,去迎接那蛮卫,而道路上的蛮兵,以及林中的蛮兵,更是纷纷跪地叩拜,如同跪拜君王。
之前被蛮王亲卫制住的青年见此不由大喜,赶忙高声喊道:“还请祝融氏为我彝寨报仇!”
“祝融、孟获!你们来此作甚?”
蛮王野古达脸色阴沉的看着巨象上的男女,略显不悦的喊道。
“野古达,吾早就说过,汉人奸诈如狐,实不可信,你偏偏非得和他们交好,我看你这蛮王也不用做了!来人,将那奸细给我带上来!”
巨象停在了野古达的身前,坐在巨象上的男人冷冷一笑,高声喊着。
哗啦!
声音落下,自巨象的身后推出了一辆四轮车,车子上立着一根木架,木架上捆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鲜血淋淋,衣衫破烂,有半张脸的面皮已经被人割下。
透过此人的穿着,寨墙上的李巴山可以看出,这人是何英亲卫中的一员。
何英见到这人之后面色一寒,扭头对着身畔的亲卫寒声说道:“拿弓来!”
“将军!”
何英身边的亲卫闻声脸色大变,赶忙拱手一抱,跪地齐喝。
“嘶!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卫都要杀!”
李巴山偷偷瞄了眼何英,不由吸了口冷气,沉声说道。
啪!
这时,一声嘹亮的鞭鸣响起,骑在巨象上名叫秃云的女人,一鞭打在了俘虏身上,凶恶的喝斥道:“还不将你知道的事情从实招来,免得受剥皮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