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从听到的消息中可以判断,进村只怕是不行了,走大路也不行。李泰虎就沿着田埂,小路走,实在不行了就直接穿林而过。
出发前已经带好了粮食,就这么一路走。就见处处田地整齐,庄稼丰茂。与李泰虎印象里的那个东北完全不同。
另外的不同则是,多了不少明显是挖出来的水泡子,李泰虎到此时才觉得事情一定大大不对头,村里地主们一定不会花大力气挖水塘。
……难道是东北最近几年雨水特别多,有了许多积水?
……应该是这样没错。所以本地有钱人就随便挖几下,把这些水泡子随便挖几下,借机占住!
水泡子里的水不能喝,好在李泰虎带了大水壶。在水喝完后没多久,终于到了一条小河边,灌了满满一壶水。就按照指南针方向继续前进。
连着走了四天,终于见到一条铁路。李泰虎再次分辨了方向,沿着铁路一路向东,直奔哈尔滨。
越靠近城市,路上戴口罩的人就越多。李泰虎也带上口罩,混进了人流之中。就如哨卡那人所说,就见各个路口都有哨卡,进出得用路条。
李泰虎手脚麻利,见到一人右边兜里路条露出一半,便突然拍了那人左肩一下。等那人向左转头之时,手脚麻利的抽走了那人路条。然后说道:“王老哥,是我啊!”
因为带着口罩,李泰虎倒不是不担心别的,这不过是装作认错人而已。果然,那人盯着李泰虎看了片刻,不快的说道:“认错人了!”转身就走。
李泰虎连向其他方向走,到了僻静之处,拿出路条一看。这是一个当日进出的路条,拿路条的是纺织厂的工人,恰好也姓李。在心中向这位‘同姓本家’到了签,李泰虎拿着路条,戴着口罩到了关卡。那边的人也没有为难,查看路条之后,把路条收下。就让李泰虎进了城。
城内正在大兴土木,到处都在挖沟。李泰虎觉得是个机会,就上去找工头,想弄份挖沟的差事。
工头看了看李泰虎,开口说道:“俺们都是一个村的,不收外人。”
“工钱少点,给口饭就行。”李泰虎哀求道。
工头不快的呵斥道:“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俺说了,俺们都是一个村的,不要外人。”
李泰虎没办法,只能继续沿着街道行走。接连找了几处所在,对方说的话都一样,干活的都是本村的人,不收外人。
想找个店住下,远远看到进店竟然也要拿路条,只能作罢。不仅如此,沿街连一个要饭的人都没有,让李泰虎准备的几个方案都落了空。
无奈之下,只能在城内走动。好在哈尔滨挺大的,也不至于没地方走。路过一座东正教教堂之时,李泰虎忍不住停下脚步。就见教堂的大门紧闭,还上了锁。这种东正教教堂肯定是俄国人的,现在俄国人自然被军阀头子何锐给关了。
街上人来人往,李泰虎也不方便溜进教堂,只能继续慢慢走。哈尔滨的夏日着实长,到了下工的时候,工人也好,学生也好,都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街上,偌大的城市,这么多人,竟然没有让李泰虎插进去的空隙。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李泰虎这才直奔目的地。这里是铁路工人聚居的所在,街口也有人把守。李泰虎趁着夜色,身手矫健的翻过一道原本的巷子口处临时砌起来的新墙,总算是到了里面。
到了目标所在,李泰虎按照暗号敲响了远门。接连几次,终于听到里面有脚步声,院里那人尽量放轻脚步,到了门口又停了一阵,才低声问道:“谁!”
“康斯坦丁。”李泰虎用暗语答道。
门开了,那人把李泰虎一把拉进里面,探头出去看了看周围没人,赶紧关上门。然后拽着李泰虎直接到了偏房。也不点灯,那人在黑暗中对李泰虎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说过了,我不干了!”
李泰虎知道大部分中国东北的布尔什维克们都在军阀头子何锐的收买下选择不再革命,这导致了李泰虎本人也受到了远东布尔什维克党支部的怀疑。
面前这位同志也被认为是比较能信得过的,李泰虎努力劝说道:“达瓦里希,你知道么,我们布尔什维克已经占领了所有大城市,只要打垮白匪,革命就要成功了!我么你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把兵工厂运出来的武器车皮的数量和时间告诉我们,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
那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你们有电台?”
一句话就把李泰虎给问住了。布尔什维克的远东支部倒是有电台,但是中东路被军阀头子何锐夺走之后,原本中东路铁路上的电台应该都被何锐给夺走了。面前的这位曾经的布尔什维克问出了一个让李泰虎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人等了好一阵,见李泰虎不吭声,也不说谎。忍不住叹道:“达瓦里希,以城内现在的管理,消息根本送不出去。你赶紧趁着天黑回去吧,也别再找别人。回去俄国那边告诉俄国的达瓦里希,现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