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熟记在心。然而几天没睡好,郑四郎只觉得脑子变得如同浆糊一样。如果何锐询问的是如何把骑兵投入战争的安排,郑四郎还觉得自己能够说出些门道,但是关于卡车生产的问题却真的没办法给与回答。
何锐让郑四郎坐下,转而问程若凡,“若凡,我们要在鸭绿江边阻挡日军救援关东州,你确定在哪里修建永久防御工事了么?如果修建的话,要在这几年中如何保密。”
程若凡张口结舌,他的确负责制定防御工作。但是程若凡考虑的是如何与日军野战,修建野战工事的安排也考虑了一些,却完全没有考虑过修建钢筋混凝土的永久工事。
何锐上前按住程若凡的肩头,让这个准备支支吾吾的家伙也坐下。然后转向了参谋长钟义府,“义府,你负责参谋工作,也学习了德国的总参谋部制度,那么战争需要几级动员,每一级动员都需要制定何种标准。随着战局的变化,各种标准要在什么局面下启动。你有没有去仔细研究统计局的东北人口数量以及人口性别比例,以及人口年龄结构比例。”
钟义府只是愣了片刻,果断答道:“报告主席,我没有从这个方向入手。”
说完,也不用何锐动手,钟义府已经乖乖自行坐回到位置上。
何锐微微一笑,转向了徐乘风,“你的工作方向应该是考虑到底该投入多少兵力,我相信你分析过日本的军队情报。不过你研究过日本政府财政预算么?我们不仅要知道和多少日军打,我们还要知道和日军打多久,战争的烈度会达到什么程度。甚至你要判断一下,日本在战争从开始到进入收官阶段,以日本的军火库存以及生产能力,加上日本可能的军火外购,他们能打多少炮弹。这个数量虽然不会准,但是算一下总是应该的。”
徐乘风本来眉头紧皱,听到这里,突然释然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欢喜的说道:“感谢主席,我明白了方向。”
何锐看向了胡秀山,“道路规划,你做了。人员运输和物资运输,你也做了。但是时间方案你做的一塌糊涂,是没有认真做?还是有其他考虑?”
胡秀山苦笑一下,“主席,我其实做的是部队调动所需要的运输,并没有考虑大动员的可能。”
何锐按了按精疲力竭的胡秀山肩头,让他坐下。这才转向了周胤善,“老周,你的参谋工作做的比较到位。但是没考虑如何模拟实战,我是说你并没有编成模拟日本师团级别的演习部队。是因为遇到了问题么?”
周胤善也坐了下来,“我没考虑。如果编成模拟日本师团的部队,得你亲自主持。”
“放心,这个我熟。”何锐笑道。说完,何锐命道:“现在我让大家回去休息,谁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都明白了!”同志们纷纷说道,只有程若凡没说话。何锐看过去,就见程若凡已经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片刻间已经睡着了。
周胤善叹道:“若凡这几天就没睡觉。”
叹息完,周胤善又说道:“我或许是看错了他,这孩子比我想的要坚强的多。”
何锐微微点头,却只是叫过警卫员,把程若凡架去旁边的休息室。程若凡是何锐非常喜欢的青年军人,这家伙的弱点并非才干灵气不足,而是因为知识体系不完备,所以格外的认死理。
与这时代其他青年军人的沉稳坚毅相比,程若凡这样的性格反倒更接近21世纪的年轻人,这也是何锐会格外喜欢程若凡的原因。
21世纪的年轻人看似注意力不容易集中,或者经常突发奇想,或者受到挫折后吆喝躺平。但这都不是他们的本质,在何锐看来,21世纪青年们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得到与知识体系相配合的实践机会。
从知识角度,大家学习的内容完全足够。但是想边学习边实践,需要大量资源投入。这些资源的需求远大过学校能承担的极限。所以各个大学和其他学校除了把学生们关在学校里,不让他们出去胡闹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想培育出德智体美劳兼具的学生,把他们关起来是绝对不够的。这就是中国面对的现状,想推动人民的全面进步,但是却没有足够的资源。
何锐坚信,只要资源够,中国青年们绝对能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批人。就如程若凡这家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