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满足外国的需求,还是先满足国内需求。谢瓦廖夫同志提出的问题或许能让中级领导为难,在苏维埃中央委员会的高级领导面前,这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谢瓦廖夫同志很快遭到了严厉的批评,并且向谢瓦廖夫同志给出了解释。
“谢瓦廖夫同志,苏维埃进行的国际贸易并非是从俄国人民手中抢夺赖以活命的物资,卖给国外。现阶段,我们从中国东北进口食品,药物,你认为这些会导致人民丧命,还是活下来?”
光是这么点回答就让谢瓦廖夫没办法回答。而接到中央指示的干部语气严厉,继续例数谢瓦廖夫的失职,“矿石需要冶炼才能变成能够直接使用的金属,苏维埃现在缺乏金属冶炼能力,所以通过出口矿石换取冶炼出来的金属,能够快速解决国内的匮乏。根据会议记录,你对这些贸易有着很强的抵触,要求压低进口金属的价格,提高矿石出口价格,导致了谈判中断。党委要求你对这些的行动做出解释。”
谢瓦廖夫一时觉得委屈,但面对严厉的指责,他用尽了最后的倔强,硬挺着答道:“我希望能够为苏维埃赚到更多利润。”
说了这些,谢瓦廖夫从领导的神色中发觉到,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能够打动领导。索性说出了心里话,“同志,我厌恶资本家和商人。他们贪得无厌,只知道赚钱。人民已经受够了苦,为什么革命胜利了,我们还要继续受到外国资本家和商人的盘剥!难道这就是我们革命的目的么?”
这种指责即便从政治宣传上看,有一定道理,也有一定的真诚。但是已经无法动摇领导的想法。因为莫斯科方面已经决定要与东北进行贸易,以尽快补足国内需求的缺口。
不管是农产品还是工业品,俄国国内的匮乏程度都到了危险的地步。等谢瓦廖夫同志说完,领导就把上级已经决定的处理结果讲给谢瓦廖夫同志,“谢瓦廖夫同志,鉴于你的工作结果,组织上决定免除你所有职务。现在生效。”
除了谢瓦廖夫同志之外,整个谈判团全部被免职。由一批新同志组成的谈判团立刻出发,继续与东北政府进行谈判。
东北政府这边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所准备,外事局从德国以及中国历年驻俄国外交人员那边收集的资料到了沈阳。两边对比之下,东北外事局和统计部门发现,还是德国那边提供的俄国历年出口的商品价格资料更加丰富准确。
有了这些资料,中俄贸易的商品定价就变的更有可操作性。物价局的韩海涛局长原本就是通过收集旧数据的方式完成物价局最初工作,现在东北物价局的工作已经进入新阶段,通过各种生产、运输、存储成本确定物价合理范围。
韩海涛局长看到这些翻译过来的大量数据,虽然知道自己需要不少不眠之夜来整理分析数据,自信心却提升了许多。
工作还没完成,家里的小儿子却来物价局,询问韩海涛是否回家吃饭。韩海涛觉得是家里可能出了什么事,便问道:“你娘有什么事?”
“爹,娘说今年是你41岁生日,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小儿子答道。
“……哦,是我生日啊。”韩海涛只觉得心里面暖暖的。正好今天的工作安排完成的很顺利,韩海涛便让儿子回家,还掏出了钱包,把里面所有钱都掏出来给了儿子,“告诉你娘,别费事做饭了。在外面买些菜,让她烧个汤。”
下班之后,韩海涛直奔家里。许久没这么早回家,韩海涛心中突然觉得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经过点心铺的时候,闻到里面的香气,不由进去。已经看好了点心,掏出钱包一看,里面连个钢镚都没剩下。这才想起把钱都给了儿子。
韩海涛有些尴尬的对铺子里的伙计说道:“抱歉,点心我不要了,让你白忙活一阵。”
正要走,点心铺老板从后面端了一大盘刚做好的点心出来。点心铺老板在韩海涛几年前刚当上临时税务专员的时候认识的韩海涛,后来因为孩子上学,就从四平到了沈阳。在沈阳继续自己的点心铺生意,见到韩海涛要走,老板连忙放下盘子,“韩大哥,别走啊。怎么了,点心不好吃么?”
韩海涛干笑一声,“不是,有点急事。”
老板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把拎起已经包好的点心就要塞给韩海涛,“韩大哥,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关照兄弟的生意。点心拿上,我送你了。”
韩海涛哪里肯收,只能把脸一沉,“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也知道咱们政府的规矩,不合适。”
老板当然知道东北政府的规矩,心中自然是无比认同。正因为如此,他反倒是真心想和韩海涛多亲近一下。拉住韩海涛的手臂,老板叹道:“韩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这点心哪里做的不对你口味,你也说个明白话。”
韩海涛不得不做个解释,“我今天忘拿钱了。”
老板一听,哈的就笑出声来,“韩大哥,这也叫个事儿?你哪天有空,把钱送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