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日新闻安排光子前去沈阳采访何锐的时间越来越近,光子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好。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光子还能有些工作可以转移想法。但是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光子就会想到在她面前展开的另一个世界。
那些位于权力顶峰的人,执掌巨大的权力,背负巨大的期待。原本光子感觉他们很威风,很神秘,在听了平丰盛教授的讲述后,光子才发现那些人其实身不由己,甚至有些可怜。
当然,被那些人利用的人其实也很可怜。光子作为被利用的一员,也不免为自己叫屈。就在还有两天就要出发的那个夜晚,光子突然坐起身。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陆军省大臣,参谋本部长如果下令,定然是要向将校下令。内阁总理大臣则会向他手下的各个大臣以及其他人员下令。光子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在现实中,光子已经是等同于将校、官员一样的人,拥有光子才能去做的事情。
也就是说,光子在日本虽然不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却是上层社会的一分子。
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光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光子躺回到床上,曾经困扰她的认知问题中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就是光子在日本的地位与责任,这块拼图已经被找出来的现在,光子躺下没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满足的睁开眼,就见到外面天光大亮。
洗漱完毕,借着良好的胃口,光子一气干了两碗粥。这么多年来,光子就是一碗的饭量。
步伐轻松的直奔《朝日新闻报社,远远就看到人员进进出出,应该是有了大新闻。若是以往,光子难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并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光子走进了《朝日新闻社的办公地。
迎头就见副社长快步走着,见到光子之后立刻招手要光子过去。等光子到了近前,副社长神色紧张的说道:“原敬总理大臣被刺杀了!”
原敬的确被刺杀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刺杀。1921年11月4日下午7点多,原敬在东京车站乘车,在人流中突然冲出一个年轻人,以短刀直接刺入原敬左胸。
短刀经过精心打磨,十分锋利,直接贯穿原敬的心脏与肺部。虽然凶手立刻被原敬身边的人制服,但原敬已经倒下。没多久就去世了。
消息传到何锐这边,何锐并没有感觉意外。他对于原敬这个人有一定认同度,但是对原敬没什么关心。日本226兵杀了许多政党重臣,这本就是日本那时代的特色。
伊藤博文也算是个人才,不照样被暗杀了么,还是在中国东北被朝鲜人暗杀的。一个原敬真不算什么。
尽管何锐对原敬没什么感觉,但毕竟事关日本。文明党的中央委员会开了一个会,分析日本未来变化。
连何锐都不在意原敬,文明党里面更没人在意。大家共同在意日本未来局势会不会因为原敬被刺杀而发生剧烈变化。同志们都知道何锐在日本颇有些人脉,目光都集中在何锐身上。
何锐先提出了问题,“同志们,日本藩阀政治正在被削弱,以原敬为代表的政党政治上到前台。大家认为日本政党政治走到今天的理由是什么?”
“主席,你直说吧。我认为日本藩阀政治与政党政治其实是换汤不换药。”程若凡率先说出了两件事。
大家听程若凡催促何锐尽快揭开问题的脉络,都很是赞同。对于程若凡个人的看法,日本政治‘换汤不换药’也有不少人很是认同。
何锐觉得程若凡的看法属于话糙理不糙,却又过于简单粗暴。但当下局面,还有一年多一点点时间,就到了何锐计划对日作战的最后期限,中央不管是知道要对日作战的同志,或者是不知道的同志,都在通盘计划中负责一块工作,大家都忙得要命,哪里有时间做政治详细分析工作。
所以何锐只能做了个总结性发言,“日本国内依旧有利用武力对外扩张的一些人,这些人现在没有能够主导日本政治。现在日本就如压力锅,国内压力几乎无法释放。原敬想走的是一个相对和平的道路,就是获得中国市场与资金。”
东北政务长官吴有平脸上不觉露出了冷笑。现在东北政府手里的确没钱,但是东北政府却拥有一个几十亿银元的市场。海量的钱财正在这个市场中流动,作为一般等价物的载体,在东北各个生产领域往来,或者为生产提供资金,或者为基础建设与基础教育提供教师们的工资,以及满足学生们免费午餐的所需的货币。又或者以工资形式进入劳动者手中,成为购买力市场。
东北党政军全力经营维护才有今天的局面,怎么可能让外国人染指。若是有人想这么做,吴有平就要跳出来坚决反对。一个日本内阁总理大臣原敬算什么东西。
其他同志对于东北经济整体了解不如东北政务长官胡友平详细,大家却能理解东北无疑是日本眼中的肥肉。身为东北政府的一员,人人都对日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