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欣喜。”
“张公春秋鼎盛,何来此言。”何锐笑道:“张公,下榻之处已经安顿好,请由我护送张公前往。”
见何锐依旧这么礼貌,张锡銮也放下了不少心。随着何锐下了火车,有两人抬的小轿停在车门外。张锡銮摆摆手,“何贤弟,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于是何锐就陪同着张锡銮走向车站出口。张锡銮左看右看,就见奉天车站不仅轨道数量增加许多,还挖了地下通道。旅客们不用再绕老远出战,从月台下到地下通道里一路向前,走到尽头,就已经到了车站大厅。再走几步,就出了车站。
车站广场十分巨大,围着广场有许多新建的楼房。张锡銮看了一阵,叹道:“光这车站,就已经胜过天津许多。”
前往下榻旅馆的路上,张锡銮左看右看,已经有些无语。沈阳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老头子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到了旅馆,张锡銮让随从安顿,自己与何锐到了这个大套间的会客间。老头子叹道:“何贤弟治理之才,老朽真的是闻所未闻。而且听说,何贤弟在关外禁烟禁赌禁妓院,不靠这些外财,何贤弟还将沈阳建成这般,京城与天津到过沈阳的人,无不称赞。”
何锐这一路只是嘘寒问暖,完全不提这些事。此时听张锡銮称赞,只是笑道:“张公在关外几十年,我不过是借助了张公打下的基础。”
张锡銮呵呵一笑,对这敷衍的话置之不理。张锡銮自己很清楚离开的时候关外是什么模样,若是沈阳能有现在一半繁荣,张锡銮无论如何都不会走。
“何贤弟,我此次前来是受人之托。徐大总统想召开国务会议,若是没有何贤弟出席,这国务会议便虚有其名。何贤弟这几年一步不曾不入关,徐大总统觉得是不是在什么事情上亏待了何贤弟。”
这话完全不能信,又必须相信。何锐笑道:“张公,徐大总统是误会了。出任公职,就是为国效力。这几年东北事务多如牛毛,我全力做事,也只是勉强维持。若是进京参加国务会议,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述职。与其去了之后羞愧难当,不如先好好经营东北,多为东北百姓做些事。”
张锡銮微微点头,“想来何贤弟此时当有自信进京喽。”
“却不知徐大总统召开国务会议,要谈什么。”
听何锐如此明白的表达对中央政权的染指之意,张锡銮笑道:“既然是国务会议,自然要谈国家大事。以何贤弟之才,当能指出民国未来之方向。”
笑容从何锐脸上消散,何锐正色说道:“张公,不久前,我给中央发去电报,请求中央在华盛顿会议上全力争取中国主权。然而中央的外交代表团竟然谈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说着,何锐拿出了会议结果概要递给张锡銮,“国家的主权一概没能收回,德国作为战败国,其权益本就该归中国所有,最终却还是花钱从日本手中赎买。这等结果,中央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令我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张锡銮接过文件后,戴上眼镜看了片刻。在官场上,对于说的话是决不能当真的。因为大家所说的就如何锐方才所说,都是冠冕堂皇。开口为国,闭口为民。这就是官场上的规矩。
若是真的有人把这些为国为民的话当真,只能说那些人绝不是当官之人,至少绝不是当官的材料。但是有人若是不信那些为国为民的话里面到底代表了什么利益,那就更是傻的不透气了。
把文件翻看片刻,张锡銮仿佛完全读明白了一样,把文件撂在桌上,正色答道:“何老弟说的对,外交部完全没有为国家争取到什么权益,却给自己大吹法螺。真的是不知廉耻。何老弟,你手下人才众多,便列出名单,等我回去之后交给徐大总统。把现在这些尸位素餐之辈替换掉。”
何锐微微一笑,“张公莫要被那些人气到。他们也不过是奉命办事,万里迢迢前往美国华盛顿,绕了半个地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张锡銮本就不觉得外交部长的人事安排会入何锐的眼,便顺势问道:“何贤弟,哥哥我觉得,若是你能出任民国总理,想来定然能给各部安排出色的主官。”
听到这话,何锐觉得张锡銮此行是真的很不上心呢。不过也不能怪张锡銮,老头子七十几岁了,还这么千里奔波。若不是真的在乎老一辈的人情,他其实完全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在讨价还价上这么不上心,的确有情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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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段祺瑞徐世昌现在能拿出来的筹码,大概也就是民国总理的位置。
“张公,我年少德薄,去了京城只是徒惹人耻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张锡銮不接这个茬,率直的问道:“这么说,何贤弟愿意参加国务会议?”
何锐摇摇头,“我也不敢如此狂妄。若是能与段总长在山海关一晤,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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