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等待永田铁山的解释。
永田铁山摇摇头,“田忌赛马,以下驷对上驷,以中驷对下驷,以上驷对中驷。二胜一负便是胜了。当下日本帝国在东北亚绝无敌手,此为上驷,然而海军在此次战争中没有用武之地,赢了,对战争也毫无影响。因为军费的原因,帝国中陆军乃是最弱,是为中驷。东北军以陆军为绝对主力,是其上驷。只要东北军能与帝国陆军打平手,帝国实际上已经处于下风。”
小畑敏四郎气鼓鼓的听着,两次想打断,却还是没那么做。
冈村宁次对东北的优势十分不忿,却不得不承认永田铁山说的有理。在永田铁山点烟之时,追问道:“帝国的下驷是什么?”
永田铁山叹息一声,“我对社会主义的异端邪说十分厌恶,不过何君治下的东北,的确人人有饭吃,都得到了政府的照顾。若是受苦硬熬,从上到下,人人都能承担战争压力。我们统制派要达成的,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制度。以当下帝国局面,贫者挣扎求存,权贵财阀视公帑为私家之物,竭力聚敛。日本承担战争的能力是帝国下驷。若是能短期击败何君,夺取满蒙,帝国有巨大收益,局面还能维持。若是战争持续两年,甚至更久,不用何君在战场上获胜,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在战争期间破产的百姓,就足以动摇国本,让帝国无力继续下去。何君认为的必胜之道,就在这里。”
听到这里,连冈村宁次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是永田铁山说的不对,而是永田铁山冷酷的描述出了一个十分现实又无比可怕的未来,这种未来是可能发生的。
永田铁山并没有停下,他站起身,心情沉重的说道:“今日拜见的上层,皆没有意识到局面的危险。何君发出的开战宣言行文用词十分精准,东北军对关东军宣战。虽然宣战理由傲慢无礼,那不过是何君为了激怒帝国上层采用的手段罢了。当此之时,关东军只怕已经救不了。上层鬼迷心窍,跟随着何君的指挥行动,急令驻朝鲜军北上进攻鸭绿江地区。我料,驻朝鲜军只怕凶多吉少。一旦关东军被歼,驻朝鲜军残破。帝国在未来半个月内,还有力量对付何君么?何君就可趁着这宝贵的时间,布置防御,完成社会管制,准备迎战帝国后续援军。而且冬季将到,会大大增加作为防御一方的力量。唉……制定正确的作战计划,就该如此。”
东条英机觉得永田说的内容能理解,却不能接受。不过东条素来敬畏永田铁山,便用不至于激怒永田铁山的语气问道:“永田君是不是过于高看何君了?难道满蒙之地虽然肥沃广袤,也不至于治理数年,就能与帝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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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田铁山看向东条英机,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东条英机不由得垂下目光,不与永田铁山对视。
永田铁山继续看向其他二叶会军官,就见大家或多或少都不服气。永田铁山朗声说道:“诸君,此乃我个人的推断。这推断是否正确,数日内就可知道。我等乃是同志,不要为此事争吵。等待结果就好。”
二叶会的众人此时都气得够呛,却又深知自己没办法与永田铁山的见识相提并论,都不再说话。
永田铁山继续说道:“我受命出任驻朝鲜军军需次官,明日就出发,诸君,我先告辞了。”
说完,永田铁山叫上副官冈村宁次一起出了门。刚走到门外街边,矶谷廉介就从二叶亭追了出来,“永田君请留步。”
三人站在路边,矶谷廉介问道:“永田君所说,我真不希望是真的。不过事情若是真的如永田君所料,我等要如何应对?”
永田铁山神色中终于露出些无奈,“局面若是到了那般地步,那位大人一定会私下找你等询问。若是矶谷君有幸能私下面见那位大人,就请矶谷君转告我的看法。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何君以傲慢言辞发表宣战,并非何君傲慢,而是何君料定,帝国高层狂妄自大,又自卑敏感。以如此言辞刺激帝国,帝国高层定然会力求速胜。何君以逸待劳,占尽便宜。帝国精锐损失众多,必然要征兵,大量生产武器。局面就进入何君的预期,双方比拼起国家承受战争的能力。所以,请务必转告那位大人,此时帝国要稳住,从容图之。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
矶谷廉介很认真的学习过《孙子兵法,知道永田铁山的话里面引用了许多孙子兵法的内容。但是具体出自那些篇,矶谷廉介也记不起。不过矶谷廉介本来非常相信永田铁山,这才追出来的询问,听永田铁山强调了大日本帝国如此危险,心里面也不愿意谈下去。
带着复杂的不快心情,矶谷廉介答道:“永田君,在下知道了。那位大人若是要见在下,在下一定转达永田君的话。此去朝鲜,路途遥远。在下祝永田君与冈村君一路顺风。”
三人分别,冈村宁次跟在永田铁山侧后。今天一整天,冈村宁次都过的很不开心。恭恭敬敬低声下气的拜见那些‘国贼’,寻求他们的支持。向还算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