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总长。这才邀请王士珍入京,见王士珍竟然真心拒绝,心中有些不快,言语中不禁有些责怪,“贤弟,国家对我等不薄,当此之时,难道贤弟还以为有人比你更适合出任陆军总长么?”
王士珍轻轻摆手,“哥哥叫兄弟进京,又是为了国事,莫说接任陆军总长,便是要兄弟水里来火里去,兄弟也不该推脱。然而哥哥是我北洋兄长,何锐乃是我北洋老弟。哥哥此时退下,未免厚此薄彼。”
张锡銮听到这话,觉得王士珍还是心有不甘,便劝道:“贤弟,我等都这把年纪,又有什么可看不开呢?何老弟并非不懂规矩之人,是不是大家对他有什么误会?”
王士珍再次摆手,“哥哥。数十年来,国家与列强交战,何尝有过歼敌过万之战,更不用说歼敌十万。何老弟英雄豪杰,自当统领天下。此乃天下大势,真有糊涂的,也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张锡銮有些不明白了,但王士珍被称为北洋之龙,乃是北洋第一智将。话说到这里,定然有他的思量,便问道:“以贤弟之见,我要为北洋兄弟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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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珍温言提醒道:“哥哥当年将东北让与何老弟,众家兄弟都佩服哥哥的果决。到了现在,众家兄弟们才算明白哥哥见识高远,慧眼识英雄,乃是扶龙之人。哥哥既然要归隐,何不在归隐之前开一场英雄会?”
张锡銮听到这话,已经明白过来。不过张锡銮并不觉得自己能对何锐发号施令,正想婉言推辞,就听王士珍继续说道:“哥哥,这些年对中央从不添乱。正因为此,与北洋兄弟们难免生疏。若是天下太平,何老弟自然按部就班入主中央。然而当下局面变化如此之快,已经不能用寻常规矩办事。若是哥哥不开这英雄宴,定然会有居心叵测之人生出事端。哥哥已经扶何老弟上马,何不再送一程?”
张锡銮听罢不禁抚掌大赞,“贤弟智珠在握,远胜为兄。为兄时日不多,已经糊涂了。多谢贤弟。”
王士珍垂下了目光。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他本意,但是为了北洋,王士珍不得不接受北洋易主的命运。
正有些心灰意冷之时,就见张锡銮抬眼望天,叹息道:“项城老弟去世之前,为兄曾拜见过项城老弟,那时候项城老弟虽然心灰意冷,却也拜托为兄,若是力所能及,定然要为国家出力,要让北洋兄弟们团结。亏得贤弟提醒,让我察觉此处缺失。若是我北洋能再次团结,便是死后见到项城老弟,我也能对项城老弟说,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说到这里,张锡銮已经老泪纵横。
王士珍这几年见段祺瑞等人行事进退失据,对北洋已经彻底失望。但万万没想到,北洋的末日竟然来的如此之快。那份悲痛难以言表,若是能哭出声来,倒也痛快。可偏偏此时竟然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心中痛楚反倒强了几分。
此时几片落叶被深秋的风吹落,飘飘荡荡落在两人身边的石桌之上。王士珍捏起一片,又不知如何处置,只能无力的抛下。抬头对张锡銮说道:“哥哥,外面冷了。咱们进去吧。”
张锡銮叫过儿子,吩咐他联络众人,这才在众人搀扶下起身,与王士珍互相扶持着走进了威严雄壮的陆军部大楼。
与京城相比,东北更冷。根据天气预报,外蒙北部,以及黑龙江的漠河已经下了初雪。东北政府此时已经开始为过冬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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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有平作为东北行政长官,更是忙的不亦乐乎。今年东北丰收,战争又进行的十分顺利。虽然战争消耗巨大,也没有影响到东北政府在战时体制下的良好运行。
得知何锐请自己过去,吴有平就拿了几份统计报告前去见何锐。见何锐把一份报告推到自己面前,吴有平以为有什么好消息,拿起就看。看着看着,吴有平的好心情已经变成了有些警惕的情绪,放下报告,吴有平问道:“主席,若是按照报告里面所说,北洋想谈他们的退路?”
何锐点了根烟,“不用真的相信他们,北洋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若是战争受挫,他们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吴有平也觉得如此。在制定战略的时候,北洋就不属于可以团结的对象,而是被归于必须警惕的那一类势力。吴有平对北洋的唯一期待,就是北洋别添乱,老老实实等到战争结束。没想到北洋那些人竟然要为日后权力划分召开会议。
既然召集人是张锡銮,吴有平觉得有些麻烦。就问道:“主席要参加这次会议么?”
何锐答道:“我请你来,是要让你作为我的代表,参加这次会议。”
“哦?”吴有平心里面有些不想去。但思考片刻,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真的没有别人适合这份工作。
张锡銮非常懂得事情缓急,在战争之时,何锐绝不会去参加张锡銮的家宴。那么于公于私,作为东北政府行政长官的吴有平都可以代表何锐。虽然吴有平也很忙,也只能出席。
吴有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