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下了车。前来迎接的是一位三人未曾谋面过的东北军少将。少将自我介绍道:“王公,我乃是东北陆军学院副校长周胤善,曾经在军中会议中远远见过王公几次。”
王士珍知道东北高层与北洋关系并不深厚,周胤善已经是为数不多在北洋直属里面干过的人。便笑道:“周校长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人才,以前因为公务没能多亲近,着实遗憾。”
这虽是场面话,也足以表达了王士珍的友好态度。周胤善笑道:“此次奉命迎接王公,也圆了下官亲近王公的夙愿。”
“周校长太客气了。”王士珍说着,就与北洋众人随周胤善向车站外走。就见车站里行人众多,各个脚步有力。与京城的百姓相比,少了几分麻木,多了几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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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外,何锐正在几辆车前站立,一小队士兵左右排列。王士珍在报纸上见过不少次何锐的照片,却是第一次见到何锐本人。半身照片没办法评估身高,就见何锐果然是山东大汉,身高超过180。方脸上神色自若,气色也不错。竟然没有丝毫因为战争而焦虑的模样。
两人见礼后,何锐笑道:“王公,此时是战时,在下以为不宜过分紧张,免得民众焦虑。没能为王公清场迎接,还请王公见谅。”
“此时自当以大局为重。何上将不必顾忌在下。”王士珍笑道。之前王士珍想的都是如何与何锐对谈,被何锐这么一讲才注意到沈阳车站内外的乘客们来来往往,车站里传出乘务员用电喇叭指挥乘客们检票上车,或者从哪里出站的声音。竟然感受不到战争时候的惊慌压抑。
不由得赞道:“只是听闻何上将虽然年轻,却胸有丘壑,乃是治国之才。此次只是浮光一掠,就能明白何上将此次大败日军,绝非侥幸。”
说完,王士珍又看了看列队的迎接的官兵,“看这士兵的军容,老夫就想起了当年与袁项城小站练兵时候那勃勃生机的模样。”
何锐笑道:“哈哈,我等东北军都是关外乡下人,怎么敢与袁公与王公练出的朝廷新军相提并论。王公谬赞了。”
听着这亲切的话,陪同的人都一脸微笑。跟随王士珍同行的吕风脸上也是微笑,心里面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吕风曾经是民国驻日大使馆参赞,任期完成之后就离开了外交部。前几日突然被征召回了外交部,可还没到外交部报道,就被带来与王士珍一同到沈阳来拜见何锐。
两位大人物一脸亲切的交谈,吕风用外交官的角度来听就是另外的意思。王士珍本意很可能是要表达,北洋军与东北军一脉相承。何锐回答的意思则是,高贵的京城部队与身为乡下人的东北军根本不是一路人。看似说说笑笑,却是泾渭分明。
就在此时,何锐看到了吕风,有些惊喜的问道:“这位不是吕兄么?”
吕风清楚自己只是因为与何锐在东京的关系而被叫上,所以并不想出风头。不过何锐既然记得自己,便上前行礼,“何上将,东京一别已经7年。7年来,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何上将的文治武功,回想上将在日本留学时候就名闻日本,虽然佩服得很,却一点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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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吕风所料,何锐只是亲切的握手,对于如何与吕风相识一字不提。吕风从来没有刻意想过接近何锐,当年与何锐相识全是公务。何锐是以军人身份去日本留学,按照规定,北洋每个月都要向何锐提供月俸,每年提供一套军服与阶级章。这才认识了何锐。
如果何锐此时说出此事,就是还认北洋的这份关系。既然不说,那就证明何锐心中已经不以北洋自居。
不管心中怎么想,大家客客气气的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态度。何锐请众人上车,车队直奔下榻的宾馆。
在宾馆主楼大门处迎接的正是赵天麟与莫里循。吕风并不认识两人,王士珍与杨度都不认识赵天麟。但两人都对莫里循很熟悉。回想着莫里循当年在袁世凯称帝事件中与自己站在同一边,杨度不禁无声的叹息。老朋友在6年后竟然重逢了。
何锐说道:“王公,在下还有军务,此时须得告辞。”
王士珍等人想送,何锐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在下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等何锐离开,赵天麟将众人请进宾馆。吕风看赵天麟、周胤善、莫里循三人模样,确定赵天麟正是三人中为首的那位。
赵天麟引领众人到了宴会厅。宴会厅十分宽大,却只有寥寥几根柱子支撑,屋顶与墙壁上的电灯让最深的角落都被照的明亮。
距离正门五六米处有一条小水渠,水渠里清水流淌,将宴会厅分为前后两部分。入门的前面部分有迎宾台,结账台。这小水渠通入一个小池塘,池塘旁边放了几张沙发,一张小桌,供客人休息,池塘内几尾锦鲤悠然畅游。
赵天麟走到水渠上架设的小桥上,请众人通过。过了小桥,就到了一道月亮门前。与月亮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