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意进行调查!”
白展堂原本以为这帮记者们会推三阻四,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兴趣,于是白展堂拿出了几份文件,却没有立刻给这些左翼记者,而是问道:“进行这样的调查,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左翼记者们却没有回答这个明显是要他们表态的问题,只是看向那些文件。白展堂本就没想要记者们做出什么保证,只是勾一勾他们的胃口。见记者们真的来了兴趣,就拿起文件,给那些有兴趣的记者一人一份。
费加罗报记者眼看自己竟然没能拿到资料,心中百感交集。法国并不害怕美国,只是法国政府不久前与美国达成了一项声明,两国同样成为‘不以战争去解决对外问题的合作国家’,就是说,美国与法国达成了合作关系。现在去拆台,费加罗报会受到一些压力。
但是眼看着其他记者们起身告辞,费加罗报记者只能一起离开。心中已经决定要向费加罗报总编报告此事,看看费加罗报有没有跟进的意愿。
随着时间进入4月中旬,天津已经开始进入春季。张锡銮坐在玻璃花房里,只觉得暖暖的。在两年前,张锡銮就认为自己会死在北平。没想到只是因为生活环境变差,影响了身体。这两年他在天津修养,身体虽然没变化,却也没变差。
张锡銮依旧没让家人把放在库房里的棺材移走,出于冲煞这种传统的神秘主义看法,张锡銮的家人只是把那间库房给封了起来,没敢再提移走棺材的事情。老头子现在是张家的保护者,张家人不希望有影响到老头子身体的丝毫变化。张锡銮老爷子多活一天,张家的地位就多稳固一天。
就在老头子正享受着玻璃花房中的温暖,张夫人进来说道:“老爷,段议长与徐馆长来了。”
“请他们进来。”张锡銮平静的答道。
随着脚步声,段祺瑞与徐世昌两人进了玻璃花房。见张锡銮准备起身,段祺瑞连忙拦住,“张老哥,你坐着就好。”
徐世昌则拉了花房里的两张椅子到张锡銮面前,与段祺瑞两人坐到了张锡銮面前。
张锡銮打量了一下段祺瑞与徐世昌,便笑道:“两位老弟,看你们的神色,可有什么喜事?”
段祺瑞叹息一声,“唉,想来张老哥早就听过当今办起亚洲国际法庭之事。不瞒老哥,我之前以为当今毕竟年轻,不免有些异想天开。现在看,原来是我目光短浅。”
说到这里,段祺瑞见张锡銮神色毫无变化,赶紧补充道:“老哥,我此来,并非抱怨。而是见到如今我中华之气象,竟然有种身处梦中之感。忍不住与徐兄前来拜访老哥。还想听听老哥怎么看。”
张锡銮能理解段祺瑞的感受,因为张锡銮也觉得世界变化的令他不知所措。只是张锡銮早就不想再介入任何事情,就在家安心养老。所以搞不明白段祺瑞前来的目的。
徐世昌看到张锡銮的神色,哪里不清楚老头子的想法,当即说道:“张兄,论识人之明,你乃是我北洋第一人。现在北洋兄弟们都想听听张兄对将来之事怎么看?”
张锡銮思考片刻,才开口说道:“段老弟,徐老弟,我现在回想何老弟入关之时,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两年前的事。可总觉得恍若隔世,仿佛过去了十几年。是不是我老了,糊涂了?”
段祺瑞叹道:“张老哥,你说这恍若隔世,正是兄弟我的感受。自袁公过世后,兄弟我在京城数年,每日里都觉得遭受外国逼迫,竟不得一日安寝。当今武功之盛,打的英国龟缩缅甸一隅,扬国威于海外。文治之昌,令各国学者云集中国,审判英国。我段某素来不恭维人,不过当今果然是文治武功,我段某服了。”
徐世昌也颇为感慨,“张兄,见过当今的才干,方知何为史书中所言之雄主。我此次来,也是想向张兄道贺。”
张锡銮听到这里,知道得说点啥,便答道:“我看报纸上说,赵天麟那小娃娃刚回天津。这小娃娃此次功劳极大,若是两位老弟不嫌麻烦,代我请赵天麟来我家吃顿便饭吧。”
段祺瑞与徐世昌对视一眼,当即起身,“那就请张老哥稍候,我两人现在就去。”
“何必费事,给赵天麟这小娃娃打个电话。”张锡銮笑道。
赵天麟现在是副总理,本就位高权重。不过段祺瑞是国会议长,属于代表国民,其实理论地位在赵天麟之上。但是以赵天麟此时已经是全球知名的大人物,而且今年正好40周岁。敢把赵天麟叫娃娃而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合适的人,放眼全球大概也只有张锡銮了。
所以段祺瑞与徐世昌当即答道:“不比,我两人亲自去见赵副总理。”
说完,两人联袂而去。张锡銮吩咐家人,准备定桌酒席。自己则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人生能如此,真的是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