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从他一开始就亲自负责中苏贸易来判断,斯大林有相当高的战略眼光。在当时,苏联真正可以指望的对外贸易,只有苏联与中国的贸易。7年过去了,中国依旧是苏联唯一可以依靠的外贸伙伴。
主席,我曾经试探过苏联方面,询问他们是否认识到中苏贸易中,中国……中国其实承担起了贸易中的金融风险,苏联……方面的人员虽然理解我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并不真正在意……这是我很在意的事情。苏联的……经济模式……并非一个能够……长久的模式……”
莫里循的声音越来越小,也开始断断续续。而莫里循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微微开始闭上的同时,声音也中断了。
莫里循的女儿小心的推动莫里循的肩头,见莫里循毫无反应,立刻奔出门去喊道:“大夫!大夫!”
医生快速走进病房,对莫里循做了检查后发现,莫里循已经没有任何脉搏。经过了短暂的抢救后,大夫用冷静低沉的声音对莫里循的家属与何锐说道:“莫部长已经去世了,请节哀。”
何锐叹息一声,伸手将莫里循微闭的眼睛完全合上。向着扑在莫里循遗体上哭泣的遗属们说道:“请节哀。”便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听到遗属的哭泣声从身后传来,何锐并不觉得莫里循的一生有什么可悲。当一个人的一生终于得到了自己所期待的,并且为之奋斗过,那么这个人的人生就只有遗憾。
想到自己,何锐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此时死去,自己只会遗憾自己还有很多想法没能推进,但拯救中国这个最低目标已经实现。既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死,接下来就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
走出了医院大楼,何锐一时间生出个想法,会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太冷酷,并没有表现得更加有亲和力。但片刻间,何锐就确定,自己有点庸人自扰。刚去世的莫里循留给后人的印象绝非53年的郁郁不得志,而是最后12年的有所作为。人们期待何锐能完成什么,而不是何锐是否让人感觉舒服。正想到这里,汽车已经停在何锐面前,准备随时把何锐送到他要去的地方,何锐钻进汽车,对司机说道:“去国务院。”
司机与秘书完全没有询问何锐此时的心情,而是立刻执行起何锐的命令,没多久,汽车进入国务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警卫们很自然的按照流程执行起来,无人提及方才的任何事情。
吴有平的办公室里,吴有平叹息一声,“莫部长去世……我立刻让李成钢接任商贸部长。”
何锐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便说道:“现在我们与主要国家的贸易协议进行的如何?只要苏联、法国、英国、意大利、德国,都谈完,我就会出访欧洲。”
吴有平面露喜色,“基本上谈的差不多了。现阶段最大的技术问题是货币问题。主席之前说我们要脱离金本位,我觉得时机非常好。”
“你不要倒果为因。”何锐纠正着吴有平此刻的冲动,“我当时可没想到美国的身段会这么柔软,当时考虑的是到28年年中能够谈成。现在你觉得很妙,其实和我最初设想的不一样。”
吴有平并没有觉得这有啥问题,“既然提前了一年,其实很好。现在法国也不是金本位,和法国谈的时候,他们说明年可能恢复金本位,我觉得可以减少非常多的麻烦。当然,主席既然预测美国会在29年爆发经济危机,局面会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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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锐看着吴有平那种想太多的神色,忍不住劝道:“有平,你千万别想那么多。一旦美国爆发经济危机,就意味着旧经济秩序会陷入全面混乱。咱们要主动,别被动,更别希望咱们能够掌握局面。”
吴有平愣了愣,忍不住讪笑道:“主席说的是,只是最近这几年我们的确能够主导与我们有关的各种事情。我忍不住就这么想了起来。”
何锐笑道:“呵呵,有件事倒是真的要提前布局。未来10年,会有大量外国青年到中国来,中国很有可能成为世界革命的一个策源地。国务院把这些留学生的可能性做个预期。”
“会有多少人?”吴有平当即问道。
看这位国务院总理又忍不住从执行角度提问,何锐笑道:“你猜!”
吴有平当即明白了何锐的意思,摇摇头自我批评道:“我知道我思路错了。我会与文化部就招收外国留学生的问题进行安排。”
不是准备招收多少留学生,而是制定招收留学生的安排。何锐觉得吴有平的思路总算是调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