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18日,大连造船厂的码头上,一艘35000吨的航空母舰庞大的舰身上遍悬彩带。看得出,工人们用尽了想象力,尽可能在军队允许的范围内对自己造出的最大的军舰进行装饰。
在众人簇拥下,何锐带着两位夫人一起走向航母。何锐昨天已经到了,在造船专家与海军将领们的陪同下参观了船厂。航母的身影固然巨大,但是船厂中的龙门吊比航母更高了十米。如果没有这样的高度,是没办法将航母分段吊到指定位置。
龙门吊只是庞大造船厂中看着最显眼的设备,肉眼能看到的还有大量其他设备。就在几十公里内,分布着为大连造船厂提供配套服务的众多厂家。在上千公里的范围内,包括制造舰载机的飞机制造厂,制造电子设备的仪器厂,都在生产着大量装备。每一项装备都是航母所必须的。
走在人山人海的码头上,何锐向那些对着自己欢呼的人群打招呼。今天何锐的工作不是来视察,而是前来与人民群众互动。政治家的责任中,鼓舞情绪是非常重要的内容。
就在航母附近的空地上,被评为劳动模范的工人们已经等在这里。在周围数以万计的工人与军人的围观中,何锐快步上前,主动向工人兄弟们伸出手。这不是刻意,何锐每次与这些劳动者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很舒服。
工人们看到何锐就这么走过来,向自己伸出手,都很是拘谨。但在围观的工人与军人们看到何锐与工人们热情握手,然后由何锐和何锐的夫人给男女工人胸前佩戴上代表荣誉的红花,都欢呼鼓掌起来。数以万计的人群们的欢呼声直冲云霄,让气氛直逼高潮。
此次活动的高潮是剪彩。在海军造船的传统中,由女性将一瓶酒摔碎在船头,船就可以正式启动。当人看到何锐拿起一瓶香槟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想,何锐会将香槟给哪一位夫人。在这样的猜测中,就见何锐将香槟递给了接受表彰的女工人。女工人接过香槟,走到船前,她深呼吸了几下,将香槟甩向船头。那手法证明她就没怎么扔过东西,但力气足够大,所以瓶子只飞向船头,玻璃瓶立刻被撞碎。白色泡沫的飞溅之时。船上的彩带纷纷发射,砰砰砰的一连串声音中,彩纸被发射到高空,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就在漫天的彩带与彩纸下,航母汽笛响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航母在拖船的推动下,航母靠着自己的动力与外力的帮助下,开始驶出船坞。
两个小时后,何锐登上驶入海中的航母。舰长亲自迎接何锐,他举手敬礼,“欢迎主席视察004号舰!”
何锐就是带着耳朵听,基本不开口问,所谓的指示更是一句都不敢说。现代工业社会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社会,在大家都不清楚怎么做的早期,何锐可以提供思路以及有限的建设流程。现在航母已经建造出来了,为了建造航母,大量专家进行几百次的专业,大量企业与科研单位分别承担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技术设备需求,各种计算机为了航母数据运算了上百万小时。何锐一人能够想到的东西,在这么巨大的体系面前只会显得非常幼稚。
此时的何如老老实实的听人介绍,按照秘书处制定好的流程,与各种人员握手、交谈。能把这些做好,何锐就算完成了此次的工作任务。
到了甲板上,前来接受视察的3位工作人员都是试飞员。握着手,何锐这才提了几个问题,“当了多久试飞员?”
“飞过多少机型?”
“在日本航母上飞过么?”
“在我国1:1陆上航母模型上飞过多久?”
试飞员听何锐说的都是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当即向各种做了汇报,“当了7年飞行员,飞过9种机型,国内的5种,国外的4种。在日本航母上参加过6个月的培训,因为飞机型号不同,没有实际起降。在国内陆上航母模型上起降过几百次……”
一众海军将领们见试飞员们与何锐交流的非常流畅,都松了口气。就在此时,一位试飞员有些不自信的问道:“主席,能和您合影么?”
“当然可以!”何锐喜道。说着,便看向周围。此时,航母的飞机升降机刚将一架战斗机运到甲板上。何锐指了指飞机,“就在飞机那边拍摄吧。”
很快,何锐,海军司令,航母舰长,三位飞行员到了飞机旁。这是一架海军型双座歼9战斗机,秘书立刻安排站位。飞机舱盖打开,试飞员站在位于中间的机舱里,位于最高点。何如站旁边的上下梯子上,比飞行员低了半个身体。另外一层同样位置,站着航母舰长。海军司令站在何锐位置更低的位置。
何锐笑容灿烂,与飞行员们一一合影,又集体合影。集体合影也是如此,凡是承担具体工作的,都站在最高的中央C位。劳动人民承担着国家的重担与风险,他们的地位就该是最高的。
在脱离了基层劳动,进入管理层的,谁承担最重要的具体工作,谁就站C位。如果都是纯管理层,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就轮到何锐站C位。这至少是何锐政府的拍照构图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