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世界人民解放军现阶段的总后勤部所在地。总后勤部长程若凡元帅正在召开后勤供应以及处理的内部会议。与会的都是中国军人，所以会议气氛比较沉闷。

程若凡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很多事情都会让他联想到何锐。只要想到何锐，程若凡就感觉一阵阵难以控制的痛苦感觉向自己袭来。

便是如此，程若凡依旧按照之前的计划推动工作，他语气低沉的问道：“我看了最新的装备计划，你们想使用欧洲工人。有人愿意直接为可能的问题承担责任么？”

面对程若凡的提问，大家神色各异，却都不吭声。战争进入到现在的阶段，世界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需要根据何锐之前定下的“世界人民解放并非是常设组织”的定义，考虑世界人民解放军解散后的问题。

搭伙不易，散伙更难。如果采取简单粗暴的散伙模式，很多曾经的伙伴会立刻反目成仇。何锐只是要解散世界人民解放军，而不是让这个组织从此分为不同的团队互相对抗。

程若凡并不用考虑这么高级别的问题，他要负责的是技术层面的内容。从战争爆发到现在，何锐在军工生产计划审批上非常节制，便是如此，中国依旧生产了30万架螺旋桨战斗机，以及相关配件。

除去被击落，或者使用寿命到了，报废拆除的螺旋桨战斗机之外。现阶段中国还保有12万架螺旋桨战斗机。军事装备的保有代价很大，十几万架螺旋桨战斗机放在那里，每天都要花钱保养维护。这笔钱可相当大。所以中国国防军总后勤处就希望程若凡统领的世界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能够帮忙“消化一下”。

世界人民解放军后勤部的一个看法是，在欧洲设立维修厂，利用欧洲本地工人拆卸一部分到了需要废除时间的螺旋桨战斗机，将其可用的零件装配到其他正在使用的螺旋桨战斗上。

何锐对于战争的把握非常精准，这12万架螺旋桨战斗机中，最新生产的专用零部件是在1942年底。想到这里，程若凡又开始情不自禁的难受起来。

他强打精神对工作进行了安排，“要求意大利，西班牙立刻组织企业参加招标，开始提供拆卸工作。其他已经解放的欧洲国家，在已经获得的情报基础上进行招标，对参与招标的企业进行划分。那些只具备一定拆卸能力的企业，我们派人去完成更精密部分的拆卸工作。”

谈完这件事，程若凡就宣布结束会议，自己走了出去。

摩洛哥是个北非国家，地中海西部。走出位于相对高位置的世界人民总后勤部办公室，就能看到摩洛哥首都拉巴特城那色彩鲜艳的房屋喷涂。

虽然摩洛哥并非一个沙漠国家，降水却不富裕。相对干燥的气候，让这里民众的墙体不容易掉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墙体就采用各种鲜艳的颜色。远远看去，五颜六色的建筑构成了一副颇有童话色彩的城市构图。

程若凡看了一阵这异国风光，才算是勉强压制住了难受的感觉。身在国外作战，没能见到何锐最后一面，甚至也没能为何锐发丧。这让程若凡感觉到无比的遗憾。哪怕知道自己现阶段必须冷静下来，以最高效率恢复工作。程若凡也尝试了好多次，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在这无用的努力之中，程若凡反倒承受了更多痛苦。

就在此时，上空有一队战斗机飞过。程若凡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念头通达，他立刻回到办公室，向国内发去电报。电报里，程若凡并没有粉饰什么，而是坦率承认自己现阶段情绪不稳定，没办法以最高效率工作，所以请军委派人接替自己的工作。

如果是在平日，发这种电报的即便是程若凡，也会被批评。然而这次无人敢批评，大家都知道程若凡对何锐的感情，若是程若凡知道何锐的死讯后依旧能够行若无事的继续工作，反倒会令人讶异。

所以没人去处理这件事，电报直接送到了军委主席李润石面前。李润石看完报告，总觉得有人想用这件事试探他。如果是旧时代，程若凡这种心情波动会被认为是“忠诚”，那是要玩一番“三辞三让”之类的把戏。

李润石却不会。他当即给程若凡回电，明确的告知程若凡，“……我军现阶段必须尽快解决欧洲的战役。战争结束的越快，战争带来的痛苦就越小。所以请程若凡同志能够尽可能摆脱情绪的影响，继续坚守工作。如果程若凡同志感觉实在是控制不了情绪，就请尽快寻找临时接替你指挥权的同志，使得工作不要停顿……”

写完了命令，李润石叹息一声。现阶段世界各国都在看何锐去世造成的影响，如果中国不能继续稳定发挥实力，必然会引发很多不利于中国的变动。但完全不出现问题也不可能，李润石只能期待问题不要大到收拾不了才好。

如果李润石知道此时比利时军队的感受，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英国距离比利时很近，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英国与比利时之间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