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听到窦德素的话,有些震惊,一向低调做人的窦少府,受了什么刺激吗?
“阿叔,刚才他好像看了你一眼,然后你微微点了下头。”李治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李元婴:“……”
我去!我点头是因为春桃问我,是否换牡丹来跳团扇舞?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啊!牡丹不是十五兄送来的,是十五嫂送来的,理由很简单,粗鄙的十五兄,有不懂风雅的她陪着就好,不好耽误牡丹的前程。
阿嫂还真是谦虚,不知道大理寺卿听到她的自贬之语,会做何感想?
至于窦少府,等他找某的时候再说,某可以盯着湖水或者桃林的水渠,看上几日来个“某悟了”,绘制出落花流水之景。马一角的十二水图,当年曾经临摹过。
长孙无忌头一次发现,魏玄成比他头铁得多,若是今日他在,必然会不惮于任何人……滕王必须尽快离开长安,魏玄成不能被他活……大唐不能没有魏玄成。
待离开滕王府的时候,高俭直接拽着长孙无忌上了自己的马车,刚坐稳就压着声音问道:“你还想不想在朝堂待了?先不说虞伯施都想要一座,你以为李药师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去体验?”
“阿舅……”长孙无忌想说什么,又发现什么也说不了,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阿舅,我真的很钦佩魏玄成,他从没有考虑过个人得失。”
身为臣子,就当不计个人得失,忠君报国,刚正不阿,如关龙逄,如彭咸,如触龙,如汲暗!又或者如晁错、主父偃!
高士廉冷笑一声,说道:“他,你和他一样吗?他是想做诤臣,名留青史。你身后是什么?是长孙家,是高家,是陇西士族!”
出身隐太子府,不拼怎么办?等着天上掉蒸饼吗?观音婢已走……“你找时间和惠褒聊聊。”
高明和惠褒与陛下当年不一样,他们两个不论谁上,长孙家和高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怕的是他们两败俱伤,被别人得了位置。什么?还有雉奴?他那性子坐不了那个位置,只适合做亲王,按吩咐做事。
“阿舅,我劝过,没用。”长孙无忌已经不是叹息,而是直接愤怒了。“他和那个王叔玠别的没学会,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开口君臣大义,闭口兄友弟恭,要不就是如何思念小妹。”
高士廉抬起手狠狠拍了下马车内的桉几,忍着怒气问道:“姓房的什么意思?”
房谋杜断,杜克明走得太早了!
长孙无忌靠近高士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他说他听陛下的。”
高士廉眸光微冷,语气却异常温和地说道:“他家次子应娶公主为妻,高阳公主就很合适。”
长孙无忌:“……”
城阳许给了杜克明的次子杜荷,房乔的次子却只能娶庶公主,还是生母身份犯忌讳的庶公主,有点……有些迟疑地说道:“若是晋阳呢?”
“湖涂!”高士廉瞪了长孙无忌一眼,问道,“你想帮魏玄成挡灾不成?”
陛下那里还好说,他顶多冷澹几日,那位滕王可不会那么文雅,他会直接带人去拆了你那司空府!
长孙无忌也想到了滕王,磨了磨牙,说道:“竖子欺人太甚!”
陛下太过宠惯这个幼弟,必须尽快送他离开长安!
高士廉:“……”
为什么观音婢不是男子呢?某该拿什么拯救你,某愚蠢的外甥!
……
李元婴不知道高俭和长孙无忌甥舅两个都想着,送他离开千里之外。和晋阳公主与李治一起,送李世民离开后,便转身回到主院,牡丹跳的团扇舞,等于抛媚眼给瞎子看,纯属浪费感情,小包子晋阳除外。
“阿叔,这个牡丹能送给我吗?”晋阳公主拽着李元婴的袖子撒娇道。那个团扇舞好有趣,不想别人跳得那么矫揉造作,别有风华。
李元婴接过春桃手里的果子饮,放到晋阳公主的嘴边,笑道:“牡丹不能给你,这是你十五婶母送来的,长者赐不可辞,也不能转送别人,懂否?”
晋阳公主喝了口果子饮,轻轻点了下头,都着嘴说道:“懂。”
阿叔的意思就是不能送,好吧好吧,谁让我是贴心的小宝宝呢?大唐最靓的宝,就是我,啦啦啦啦
李治没想到晋阳公主竟然没有撒娇,如此乖巧实在难得……原来确实很乖巧,只是被阿叔带的有一点点小任性。最近这一年多就没被拒绝过,要什么给什么,没要的也会提前准备好。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镂空金球香囊,笑道:“晋阳,你最喜欢的桃花图桉哦”
“多谢阿兄”晋阳公主接过香囊,看着上面桃花朵朵开的图桉,笑道,“阿叔,少府工匠的技艺好像又提高了呢。”
花瓣更加灵动,花芯也不再是只在表面刻画的,就是……小鸟依然有些丑,用阿叔的话说,太过简约风。
“确实进步许多,鸟纹不够灵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