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忙站起身走过去,扶起高俭急切地说道:“快去请侍御医和孙公!”
张阿难去偏厅请来侍御医。冬果则去请孙思邈,如今他三日在司农卿,两日在滕王府,研究蜀山剑派带来的那些草药和矿石……这三日公孙白和韦归藏给他打下手。
杨师道看到高俭直接躺平装晕,突然发现魏徵那张平平无奇中透露着一点丑的核桃皮脸,变得没那么讨人嫌了。
房乔目光微闪,高俭这是几个意思?看向杨师道,他只说有新诗文和字体请某来赏鉴……什么时候他们两个杠上了?又什么时候和魏徵冰释前嫌了?
唐俭:“……”
某还没开大呢,你怎么就倒了呢?忒没劲。
岑文本很无奈地看了眼杨师道,怎么说也是长孙皇后的阿舅,就不能……稍微委婉一些吗?叫来房乔和唐俭也就罢了,魏徵你请来作甚!
在偏厅喝茶的侍御医没想到会有如此大活,跟在张阿难身后,快速走来。看到高俭的脸色,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次是假晕不是气晕的。朝李世民躬身一礼后,伸手搭脉……十息之后,才轻声说道:“陛下,高相劳累过度,宜静卧歇息。”
李世民:“……”
你们就不能换个说法吗?昨日说劳累过度,今日还是劳累过度……不对,昨日晕倒因为辅机收丽质长乐公主,李世民嫡长女的侍女为姬妾,被玄龄点破恼羞成怒,今日的事不至于气晕呀?凋板拓印的益处,阿舅不可能看不到。
侍御医从袖子里取出银针来……太医令改进过的银针,扎在高俭的右手食指上,放出一滴血后,就看到高俭幽幽醒转过来。
“陛下。”高俭很虚弱地喊道。“某,无事。”
李世民扶着高俭,温声说道:“阿舅,等会让孙公再帮你请下脉,事情一日做不完,你先在家好好歇息一个月。”
接连晕倒,总不是什么好详细。年纪大了,要特别注意养生外,心情也很重要。看看虞世南最近的样子,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精神百倍。
“陛下。”孙思邈和韦归藏一起过来,韦归藏手里还捧着一个扁长形木盒。
“孙公不需多礼,请你帮忙看看高公。”李世民温和地说道。原来怎么请孙公都不肯留在太医署,甚至连长安城都不待。没想到幼弟的白叠子歪打正着,虽然没去太医署,却留在滕王府去司农寺帮忙。
绝对是意外之喜。
孙思邈和韦归藏分别帮高俭请过脉,韦归藏朝孙思邈点了点头,转身重新接过冬果手里的木盒。
“高公没有大碍,只是年纪大了,经不得劳累。”孙思邈声音平静地说道。“陛下,壶梁苑草药众多,环境清幽,高公可以在那里静养旬日再回府,也方便某和韦归藏随时请脉。”
既然装晕,那就装的彻底些。滕王为某知己,谁也别想在滕王府搞事情。壶梁苑由原来韦归藏住的小院扩建而成,园中除了原来的几株梅花和一小片翠竹,其余的地方种有各种草药,外加温室花苑……比后院的温室花苑大得多。里面不止种有草药,还有各种果蔬,更重要的一点是,壶梁苑为滕王府仅次于主院的院落,就在藏剑苑的南面。
安全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甚好。”李世民没想到孙思邈会有这种提议,开心地说道。“熬药等事情有侍御医做,不会耽搁孙公和韦公的事情。”
侍御医:“……”
天上掉蒸饼啦!幸福来的太突然啦!某家祖坟冒青烟啦!
高俭:“……”
某不要住在滕王府!某不想成为第二个魏徵!某不想卧床养病!
外面进来两位内侍,抬着大唐版担架……会有担架的原因是,滕王未开府前经常会受些不可言说的伤,为了让他自己不是被抱着走,从步辇改进过来的。高俭被李世民抱到改良版步辇上,两位内侍将他抬去壶梁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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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问他是否同意。
岑文本眼神羡慕地目送高俭被抬走,为人臣能做到如此地步,君恩浩荡啊!
唐俭很舒坦地靠在矮榻的靠枕上,端起茶杯来喝水,孙公和韦公出手,某就不用多操心了。凋板拓印的事情,某需要盯紧了,不能让那些士族门阀把事情走向敛财之路,或者藏不示人只在小范围流转。
“陛下,木板上的字形太过纤瘦,只怕用不了多久便需要换板。”由于高俭的突然晕倒,魏徵的激动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开始考虑更加细节的问题。
李世民微微颔首,笑道:“玄成,信本已经想到这一点,新的凋板正在刻制,稍等些时间,就会有新的拓印贴送过来。”
岑文本:“……”
难怪杨师道会和高俭硬顶,只是……他怎么知道有凋板拓印的呢?虞世南没有和我们说过呀。
杨师道眼角的余光,看到岑文本崇拜混合着疑惑的眼神,澹然地端起茶杯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