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婶能同行,你自然更能同行。”回到寝殿后,李元婴看着依然蔫蔫的晋阳小包子,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用食指轻戳略有些婴儿肥的腮,低声笑道。“我去烤玉米,你与你阿耶听牡丹吹海那边的长笛,可好?”
天真烂漫的年龄……虽然成立了三少工坊,具体事务却由别人打理,小包子依然纯真可爱,像被烤焦的禾苗可不行,应该如盛开的向日葵般,笑容灿烂。
“由雉奴陪着小兕子听曲,我和你一起去烤玉米,看看咱俩到底谁烤的更好。”李世民拽着李元婴的后领,拖着人朝一旁的烤架走去,皮笑肉不笑地温声说道。
整日忽悠小兕子,让她望眼欲穿地等着,真当吾没脾气呢?竖子可恶,当饱以老拳,让他知道什么是长兄如父,什么是父爱如山!
李元婴:“……”
为什么某有种重回大学寒暑假的赶脚?放假前三天,亲都亲不够,吃啥有啥,客厅沙发里横着躺,竖着躺,都不会被说;三天后各种嫌弃,有啥吃啥,还被说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不出五天,去你奶奶家待几天,快开学了再回来;等开学走的时候瞬间两眼泪汪汪,上演母子版十八相送。李二凤更夸张,不到三个时辰就开始嫌弃某!
李治忍笑牵着晋阳公主的手,低声说道:“兕子,谨记一句话:但恐楚国亡猿,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阿耶不会真的将小阿叔如何,但某和兕子若是掺和……兕子若是再偏帮小阿叔,极有可能会激化矛盾,阿耶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小事化大,大事化荆条,再次上演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深。
忽闪了下大眼睛,晋阳公主秒懂李治的意思,乖巧地跟着他去另一边矮榻处,准备欣赏所谓的长笛:阿耶虽然总是想揍小阿叔,每次却又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般地虚张声势,妥妥的纸老虎一头,没有任何威慑力。
边烤着玉米边听李世民讲述后院平衡之术,李元婴惊诧地眨了眨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问道:“阿兄,你的意思是……正妻只需保持相敬如宾的礼数,媵妾姬妾要只宠不爱?”
不是,这不符合你李二凤的人设呀?后世谁人不知你敬重长孙皇后,引以为人生知己;深爱炀帝之女杨妃,差点没拱手江山讨你欢;更不要说还博爱过五六七八个美人!
“爱?你是说尾生抱柱那种感情吗?”李世民发现李元婴的想法很另类和诡异,眉头紧锁着低声说道。“先不说庄子都认为尾生溺死,信之患也。幼弟你要谨记何为昏义?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停顿片刻,叹了口气之后继续低声说道:“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虽然周礼有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的说法,然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看到李元婴还是一脸茫然不解,磨着后牙低声说道:“你是大唐亲王本就有两位孺人和十位媵妾不说,各地美人,各国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哪怕你年过耳顺,也能一树梨花压海棠,没事学那些庶民扯什么爱情?你可以永远爱十四岁的美人!”
呃呃呃……李元婴差点说处十四岁的违法,还好回过神来,大唐十一岁举行大婚的女子很多,某位徐婕妤进宫时好像便是十一岁……难得乖顺地点头说道:“阿兄,我懂你的意思了,会和晋阳他们一起回长安,举行大婚仪式,不再让你为难。”
犹豫片刻在李世民耳边低若蚊蚋地说了句话,涨红了脸问道:“阿兄,不会让她难做人吧?”
“你呀!”李世民无奈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孙思邈和韦归藏的话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你若真的想听,哪里还弄不到些鲜血?王妃没有三日回门的说法,你们直接第二日离开,到时直接去扬州赴任,待她重身再回长安便是。”
如今舟船甚速,想揍某位竖子了,两三天就能到扬州,不用矫情地非要将人叫回长安。若是坚持到十八岁真能延寿,他又肯坚持,某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阿兄,我带来了兰陵美酒!”李凤的声音从门口出来,十分豪迈地大声笑道。“听幼弟讲渡海奇遇记,怎能没有好酒助兴?”
李世民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李凤拖拽着满脸尴尬的李元嘉,轻拍了下李元婴的手臂,同样大声笑道:“还是十五弟懂事,不像某位竖子,一走三年不说,结果连杯土酒都没带回来!”
幼弟失去消息时,十五弟差点没急疯了,非要驾船出海寻找,某派韦归藏出海,又让他配合唐俭他们做事,并告诉唐俭让他忙得除了吃饭睡觉,没时间想着出海。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他都能三天问一遍有没有幼弟的消息。直到一年后,韦归藏带着船只回到枯叶岛,并带回来了幼弟的亲笔信,说一年之后返航,他晕倒在某身边,昏睡了两日一夜才醒……某很动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