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不能再宠惯这竖子!”李凤捂着后脑勺,苦着脸小声抱怨着说道。“原本二兄就够惯着他了,还弄出个云鹤府陪他玩闹……我们若是再什么都顺着他,他还不把天给捅个窟窿?”
晋阳群岛,晋阳海峡还有凤梨大陆,照这趋势走下去,是不是到时还会有什么元礼城元嘉山元祥大峡谷?某的名字完全不用去多想那些虚无缥缈的虚名,就算用了也是李二凤英凤,和某这个虢王没有任何关系……要不要让二兄帮某改了名字呢?比如说李元方。
“阿兄,你说我请二兄同意我改名为元方,如何?”李凤眼神明亮地看着李元嘉,十分期待地问道。
李元婴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一道闪电噼中,头顶直冒黑烟……大哥,你是想叫李元方还是李元芳?以后是狄仁杰问你元芳怎么看,还是你问他仁杰怎么看?又或者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要改为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更有湿和元方?梦里几度回首,轻声吟唱……
……呃呃呃,打着竹布伞的姑娘,潜行在烟雨深巷,如此如此,又是一番模样?
“十五兄为何突然想要改换名字?”李元婴眼神茫然地问道。十五兄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若是心思敏感,早就会要求改名字,也不会是等到过了二十岁,脑子才二次发育,突然开窍明悟;也不是讲究迷……风水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了给小兕子凋刻个玩偶,就对天竺高僧饱以老拳,还揍了两回。
所以,突然之间,抽的什么风?
李凤将自己的想法讲述了一遍,很期待地问道:“幼弟,你说将来会不会有座元方山,或者一条元方河?”
“元宝,李元宝。”李元婴忍着笑轻声建议道,“青州不光有盐场、渔场,还有沃野千里,孙公做出豆腐不说,还要冬日种植蔬菜,实乃国之重地。且阿兄如今做事,不仅味精道度,还厉节高邈。揆其器量,国之元宝。宜处弼疑之辅,以消非常之咎。”
旧唐书·食货志上记载:武德四年七月,废五铢钱,行开元通宝钱。开元钱之文,为给事中欧阳询制词及书。其词先上后下、次左后右读之。自上及左回环读之,其义亦通,流俗谓之开通元宝钱。宋史·食货志下二·钱币记载:初,太宗改元太平兴国,更铸太平通宝。淳化改铸,又亲书淳化元宝,作真、行、草三体。后改元更铸,皆曰元宝,而冠以年号。
事实上,此时的形制是金饼银铤。真正意义上的银元宝,弯弓射大凋之后才出现,元史·杨湜传记载:上钞法便宜事,谓平准行用库白金出入,有偷滥之弊;请以五十两铸为锭,文以元宝,用之便。
某更喜欢金饼银铤,种花家钱币bo物馆收有唐代“杨国忠进”银铤,錾刻铭文从洛阳出土的专知采市银使右相兼文部尚书臣杨国忠进,到西安出土的专知诸道铸钱使司空兼右相杨国忠进……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老杨被杀的不冤。
看到李凤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补充说道:“元宝也比元方好听,好过与世说新语中期行里的那位陈元方重名。”
想当年不仅要全文背诵,还要默写并注释滴……口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来: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当年那位博学广记的老师还延伸讲解了下,东西方时间观念的差异。最后总结陈词引用了句文言文,淮南子曰: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
“我有种诡异的感觉,你个竖子没安什么好心!”李凤眼神戒慎,一脸嫌弃地说道。
李元嘉对于元宝二字也有些犹豫,不是不相信幼弟,而是从他原来的行事风格来看,坑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他渡海东去三年,不再是小孩子,做事方式会有所变化,应该试着相信他。温声笑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凤改为宝不算突兀,二兄应该不会反对。”
其实,不论改成什么,二兄应该都不会反对,对于十五的名字,原因为何,大家心照不宣,懂的都懂。灵夔的名字和众兄弟不同,是因为阿耶以为他会是最后一个儿子,没想到耳顺之年有了元祥和元晓,更没想到两年之后又有了幼弟,喜出望外之下,取名为婴。道德经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尽快发消息给二兄,回复之后正好可以北上捕蟹。”李元婴白了李凤一眼,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散漫地说道。“我还是个孩子呢,能有什么坏心眼?海浪太大,钓不到鱼,我们回去看新罗婢跳长袖舞。”
李凤看了眼空空的木桶,又看了眼李元嘉,忍着笑跟在李元婴身后,幼弟的运气,呼,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