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荣打趣的声音响起。
“你这会不应该是紧紧上前抱住,嘴里喊着你不要走,然后两人一马,仗剑天涯,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去么?”
“大观园的还珠还没完本,你这般剧透,只怕观众老爷会寄刀片的。”
李重润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可以称作自己发小儿的范育碧,一顿饭的功夫就变成了女子。便只能吐槽着王荣,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那个……”
“哪个?”王荣又阴魂不散的来串场子了。
“滾!”
李重润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用了几个特殊的手法打开,其中又有个锦囊。“如果真腊胆敢再次进犯,打开这个锦囊。”
重新演示了一遍怎么开关那玉盒,李重润郑重其事的将那玉盒交到了范玉碧手上。
“好。”
“路上小心,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重润在此别过。”李重润强忍着心头的不舍,送了范育碧到船上。
急雨已然散去,些许清光从洛阳上空斜照而来,给李重润拉了长长的影子。和那水边杨柳树上,正扯着长长的尾音找媳妇的寒蝉发出的嘶鸣一般长。
“王爷稍等。”
范玉碧转身进了船舱,取了个小小的扇坠出来,小心的别在了李重润的扇子上。
两个用白色象牙做的骰子,其中的一点乃是用红豆镶嵌。
红豆娇艳欲滴,如血,如霞。
“润哥儿珍重!小女子在此别过!”船夫的长杆轻轻的戳着岸边,趁着西风张了帆,渐渐的走远了。
“玉碧姐姐再见,记得写信来哦!”王荣追着林邑的使节船跑了几步,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听他喊姐姐喊的那般顺溜,似乎早就知道了玉碧的身份。
李重润细声喃喃着几句还没来及背给玉碧的诗文,有些不甘自己的声音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寒蝉鸣泣中,便扯着嗓子向船走远的方向喊去:“玉碧,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一个很煞风景的男中音响了起来,“临淄王殿下,好久不见啦!”
“狄大人,还真是好久不见。”听到狄仁杰的声音,李重润才发现了狄仁杰的身影。
“看标记是林邑国的船,想来是那位林邑国的圣女殿下回国了是吧。”
“狄大人是如何得知那范公子是个女子?”李重润大吃一惊,心说难不成只有自己不知道花木兰是女的?
“许久之前王爷去那小巷之中救那圣女殿下出来的时候,小老儿看了一眼。”狄仁杰笑呵呵的说。“王爷是不是有些最难消受美人恩的烦恼?”
“小子一直把她当兄弟,真没想着让她帮我生孩子。不过狄大人这一手神眼的功夫,小子是真心想学一下。”
“好啊,我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小老儿在河东时便听说王爷开了个大观园,其中饭菜天下无双,就是不知道……”
“小子为狄大人带路!”
狄仁杰一顿饭足足吃到了净街鼓敲完,园子里的观众老爷和食客老爷早已散去,戏班子也都已经撤了。
两个杂役正在打烊,不小心碰翻了一个铜盆,发出了很是清亮的声音,在精心设计的大厅中来回荡漾。
回音清亮且渐渐高亢,反而显得这硕大的大厅越发的空荡且孤独起来。
李重润又有些想哭,不知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狄大人一顿饭吃光了自己四吊钱的酒席的缘故。
“王爷稍安勿躁,有机会的。”
狄仁杰看出了李重润的落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像是安慰小辈,反而是像在安慰朋友一般。
“什么机会?”李重润心思一时没转过来,有些懵懂的看向这个老者。
狄仁杰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是转头说起了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明日午时,来大理寺,我带你去查个案子,顺便教你怎么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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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实际上骰子上面嵌红豆或者染成红色乃是玄宗时期的事情。剧情所需,将红色出现的时间提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