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拙没有料到,风自轻会突然发问,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眼恢复淡然。
他缓缓将折扇合起,笑道:“风兄弟别误会,不怕你笑话,齐某向来惜命,每次出门身边都会带上一些护卫,附近一带山匪众多,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城中贼匪行刺。”
“哦......”一声长音之后,风自轻笑道:“是我误会了,抱歉啊,风某性子直了些,齐兄弟莫要放在心上,以后你出门,只要有人行刺,一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对了,来来来,齐兄弟请看,这是师门唯一拿的出手的,试试?”
他拿起身旁重剑,递给齐拙。
齐拙迟疑一下,伸手接过剑,手上顿时一沉,他连忙运转体内武运,才勉强挥动自如。
重剑稍稍出鞘,持岳二字映入眼帘,长剑出鞘,嗡的一声轻颤,确实是把好剑,他来回施展了几下剑法,越看越喜欢。
武者,想要一把趁手的上好兵器,颇为难得。
风自轻笑问道:“齐兄弟,怎么样,剑不错吧,哈哈哈...”或许是酒喝的多了些,他身子猛的坐下,碰倒了酒桌上其余的两酒壶,他骂了两句,便转身去捡地上的酒壶。
齐拙看着将后背彻底暴露在自己眼前的风自轻,握剑的手松了又紧,眼神犹豫不定。
他知道,只要和以前一样,趁机一剑狠狠砸下,眼前那人的背脊肯定会断裂,不死也残。然后扔进酒楼密道之内,杀人灭口,再派人易容成他,几后日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城,天衣无缝。
但如果他不是,将会失去一大助力,如此年经便实力高强,且又涉世未深,以自己的手段,掌控不难。
他有些举棋不定,此人比以往那些人出色许多,他想要比父亲做的更好,他需要更得力的帮手。
将酒壶捡起,朝门口看了看,风自轻开口骂道:“他娘的,酒洒了,美人还没来,架子挺大。”
齐拙听后神情一松,笑了笑,将剑递还给风自轻,拍了拍手,下一刻,便有侍女出现在门口,“去,叫人催一催,再不来,就坏了风兄弟的兴致了。”
侍女行礼退去,转身欲走,突又返回,说道:“少爷,薄雪姑娘到了。”
重剑回鞘,风自轻笑骂一声,这女人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长的到底怎么样。
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位白衣丽人双手抱琴跨门而入,膝盖微屈,行了一礼,柔声道:“薄雪来迟,请两们公子莫怪。”
风自轻抬眼望去,白衣胜雪,我见犹怜。
他快步向前,一手摸向薄雪的纤纤玉手,笑道:“不怪不怪,如此美人,即便是再等上半个时辰,也心甘情愿呐,哈哈哈...”
薄雪微微后退,不露痕迹地避开了那双咸猪手,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后绕过风自轻,向前几步,眉眼含情,对齐拙微笑道:“齐...公子,有些时日未了见,一切可安好?”
齐拙低头倒酒,借机掩饰心中不快,随后举起酒杯,笑道:“谢薄雪姑娘挂念,一切如常,只不过迟到自罚一杯,可是逃不了的。”
薄雪神情有些失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薄雪轻咳两声,脸色微微泛红,她对齐拙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朝风自轻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名满西和郡的风不重风公子了,久仰大名,果然气宇不凡。”
风自轻哈哈一笑,说道:“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怪难为情的,嘿嘿...美人如此仰慕于我,不如,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与我一同赏月如何?”
“你!”薄雪将声音压重了些,说道:“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可比不上媚骨楼的媚莲姑娘,望公子海涵。”
风自轻故作惊讶,“啊!?这么说来,你就是杨舍口中的清倌人了?诶,真是没劲,算了,来都来了,唱曲儿吧。”
他一脸失望的坐到齐拙旁边,凑近低声问道:“齐兄弟,这美人真是清倌人,没有别的办法?”
齐拙微微摇头,说道:“没有,你若用强,不说别的,那些全城仰慕他的男子,一口一个唾沫就能把你淹了。”
“唉...苦也。”
“风兄弟莫急,此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文采出众的男子向来高看一眼,你若是想将她收入房中,可另寻他路。”
风自轻摸了摸下巴,一脸愁容,“文采啊,师父倒也教过,可他从来没在文采上夸过我,直是愁煞我也...”
齐拙用手肘推了推风自轻,笑道:“试试?”
风自轻连饮三杯,酒杯用力一放,“那就试试。”
此时薄雪已经坐着摆好了琴,抬头问道:“两位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风自轻点点头,齐拙伸手示意。
房中琴声不断,薄雪歌声甜美清雅,风自轻看着这位即使弹奏其间,都不忘对齐拙眉目传情,颇感无趣,姑娘,你的一片真心,可惜要错付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