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明雨至。
柳拂带着风自轻连夜编写的话本与童谣,揣上银票,牵上马匹,与众多扫墓之人,一同出城,随后赶往律文郡。
——
清明之后,适宜踏青。
风自轻一大早就被杨舍叫醒,拖着出城游玩而去。
马车之中,杨舍毫不忌讳的戏耍着怀中的侍女,风自轻看了一眼侍女,果然又换了人。
“风兄弟,你说此次城北诗会,表哥为何要邀请那张彻,这不是找不自在嘛,想不通啊,你给分析分析。”
“呃...这我哪知道啊,齐兄弟运筹帷幄,那张彻肯定是要吃亏的,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杨舍想想也是,表哥出马,那张彻还能作什么妖?于是继续戏耍大业。
风自轻感觉出气氛不对,看对面快要擦枪走火了,便自觉的出了车厢,与马夫坐一块。
不多时,马车之中便传来令人燥热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与马夫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好在路途并不怎么平坦,声音稍稍会有所抵消。
......
一柱香之后,马车停在一座庄园前,连文庄。
马车之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杨舍一声轻咳,率先走出车厢,满脸红晕的侍女跟随其后。
风自轻对杨舍竖起大拇指,后者得意一笑,搂着侍女的腰,朝庄内走去。
一进庄园,便有小厮前来引路,三人来到宴席处落座,此时人只来一半,杨舍便让侍女在一旁为风自轻斟酒,自己则不见踪影。
风自轻叹息一声,看看,鱼多不愁啊。他背靠坐椅脚放桌边,双眼微闭轻哼小曲,自在悠闲的吃着水果,喝着酒。
正悠然自得,耳边传来一声娇哼,睁眼一看,抱琴而来的薄雪坐在他的对面,双眼怒视着他。
风自轻看了看主位,见齐拙还没来,便挤眉弄眼地对薄雪吹了两下口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薄雪双拳紧握,想要出言呵斥,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待会,有你出丑的时候,便不再理会风自轻,与好友闲聊起来。
风自轻觉得无趣,便继续闭目养神。
......
宴会开始前,齐拙才缓缓出现。他身后跟着杨舍,后者来到风自轻的右侧坐下,两人说了会话之后,张彻才出现在众人眼中。
只见张彻搂着红颜美人媚莲的细腰,在小厮的引导下,缓缓走来。
齐拙走到风自轻桌前,笑道:“风兄弟,西和郡两大美人相聚一堂,还不起来迎接迎接?”
风自轻猛的一转身,张望道:“哪呢哪呢,媚莲美人也来了,哈哈哈....”
“风兄弟,今日卖我两分薄面,稍稍收敛收敛,毕竟诗会嘛,含蓄些的好。”
“没问题,齐兄弟这么说了,我照做便是,放宽心吧。”
齐拙笑着点点头,道谢之后,迎向张彻二人,他朗声道:“张郡尉能来,齐某之幸,快请落座人。”
张彻点点头,随后坐在风自轻的斜对面,薄雪的左侧。
众人一一落座,宴会开始。
美人之间,自然投机,不过片刻,媚莲和薄雪就已经并坐在一张椅子上,有说有笑。而对面的风自轻,则双眼直视,欣赏着眼前美景,并无过分举动,对此张彻也不好发作,只以怒视回之。
齐拙见气氛有些不对,便呵呵一笑,主动挑起话头。
“张郡尉,我看最近郡卫出城操练的次数,比往常勤练了些,可是附近的山匪有所异动?”
张彻喝了口酒,放下酒杯,缓缓开口:“不错,张某得到消息,那威虎帮似乎有意在召集众山匪议事。卧虎山一带,就有不少的猎户上山打猎时,偶然听见山匪间的谈话,于是赶快上县衙通报。只不过有些猎户被发现了,虽然死不了,但缺手断腿却无法幸免,实在可恨!”
“此事确实麻烦,那不知张郡尉可有良策?”
“屁的良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西和郡,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卧虎山又易守难攻,以前上奏的那些折子,到头来换来了些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前来镀金的贵族子弟,能指望什么。我啊,现在也就只能弄弄场面,声势搞的大一些,让山匪们别太过分就行。”
齐拙唉息一声,神情悲悯道:“唉,我们还好,就是苦了那些在卧虎山一带的百姓,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都是苦命人,好在山匪还有些分寸,尚能给百姓们一条活路。”
“这就是他们聪明的地方了,如果太过分了,律文郡的那些书生秀才们,还真说不定会出几个悍然不怕死的,那时说不定朝廷会想起来还有个西和郡,可惜啊...张某实力平平,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齐拙也叹息道:“齐某虽有些武力,却是早已被山匪视为眼中钉,别说擒贼了,卧虎山都靠近不了,一靠近便被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