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倒塌的房屋中传出嘈杂声,一道黑色身影缓缓走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咳两下,咳出喉咙里残存的灰尘。
“这叫什么事啊...”
来人自我嘀咕着,摇了摇头,随后自顾自地手脚并用开始伸展筋骨,片刻过后,以一个大大的懒腰结束。
啊...
伸过懒腰,来人开始打量着对面不远处,那个牛背上的男子。
嗯...看着不大,就已经是六境中期,资质不俗,背上那柄青色长剑,看不出品秩,应该也不俗。
那柄看不太清的本命飞剑品秩很高,速度极快,一出现就挨了一剑,到现在还疼着,要不是反应够快,及时用手挡住,估摸着刚才就要被一剑封喉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怎么感觉有些凉嗖嗖的...
自己在这待了一年多,这头变异牛可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试了很多办法都拿它没辙,白瞎了我那么多灵花灵果,纯纯一白眼狼...不,白眼牛...
现在它竟然主动从山顶上跑下来找他,甚至还愿意让他骑在它的背上,难不成是这牛的主人?
如果这牛是生长在清风村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莫不是便是师兄曾经在信中提过的...
“风自轻?”
...
风自轻神色一凝,双腿一夹,全神戒备。
大胖很懂事的不再显悠,它感受到了主人态度的变化,四肢暗自用力,随时等候主人的指示。
“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风自轻声音低沉,死死盯住对方,只要对方透露出半点跟溟蒙有关的事情,他将四剑齐出!
来人神色自若,淡然一笑,道:“师兄曾在信中提到过这个名字。”
“你师兄是谁?”风自轻极力忍耐。
“我师兄啊...”
来人轻轻一叹,道:“他叫邓直,在黎武国任参将一职,有好些年头未见了,游历归来去寻他,结果他不在师门,接着在军中找了个遍,都未曾有任何线索,最后还是在他同袍留存的信件中看到,有清风村这么一个地方。
我寻遍整个文霖国,才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之地找到了它,结果依旧没有他的消息。我知晓师兄的脾性,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多地寻不见踪影,多半已遭不测。
为此,我在此地苦等一年多,终于见到了你这么个人。本以为是仇人,没想到却是信中提过的人,风自轻。”
...
“是我...”
此时,风自轻低着头,轻声回应了一句。
哞...
大胖感受到了主人情绪变得十分低落,回过头来低声呼唤。
风自轻拍了拍牛角,随后索性趴在牛背上,沉默不语。
当年的他,一个对修行一无所知的少年,遇到了他修行人生上第一位指引人,怎能不想尽办法抓住机会呢,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抓住了,只不过,事态的发展,无法预料。
那个名为邓直的黎武国参将,明明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却没有多少傲气,还很细心地教他修行,为他解惑,待他不比将他养大的陈拾野差多少。自参将去而复返后,很他憧憬拜入择峓山后的修行生活,结果...
参将在误闯结界之后,无非三种结果,要么大打出手一场;要么会稍作探查后立即回营禀报;要么一走了之,毕竟这里是他国土地,参将是位杀伐果断的将军,没理由心慈手软。
除此外,他想不到参将会有其他的处事之法,而无论是其中任何一种做法,参将都不会在此陨命。
只因为遇见的第一人是他,一番相识之后让参将有了教导之心,惜才之念,因此凭生了些许顾忌,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虽然当时的他什么都不懂,虽然当时的他也险些死去,虽然魏方寻也死了,虽然...
但,纵使有一万个虽然,参将的死,最大的原因,便是遇见的第一人,是他,这才有了第四种结果。
四,死,真是个烂透了的谐音。
...
“内疚?”
风自轻稍稍抬头,来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他闭上眼,心中苦笑了一声,竟然半分都没有察觉。
来人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内疚有屁用?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师兄的留信中,和你刚才一系列的反应中便能知晓,师兄的死,跟你有莫大的关联。
但那又如何!当年的你才多大?一个屁都不懂的少年能害死我师兄?所以此中缘由,必定另有其因。你老老实实的将一切告诉我!”
来人话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沉重。
......
事情的经过,风自轻没有半分隐瞒,只不过说到最后,声音越小。但对于仇敌很可能是天外天教这件事,他没有说,没有证实,胡乱一说,万一对方直接跑去东洲怎么办?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