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胖的指引下,风自轻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小花和大小长尾猴,躲藏的地方,便是此前的守山人洞府。
冥冥之中,两牛两猴在众多守山人的意志庇佑之下,成功躲过了一劫。
小花与大胖一样,牛角上各自长了一个小角,看来跟大胖一样,吃了会变异的灵果灵药,倒是大小长尾猴没变化不大,看来福分不太够,不过壮实了不少。
小花与大小长尾猴见到风自轻后异常的兴奋,在他身旁吱吱唧唧的叫个不停,无奈之下的风自轻,不得不边疗伤,边陪它们玩耍。
至于唐钦,自然被晾在了一旁。
...
入夜。
初见时还是生死厮杀,而今已在对杯同饮的二人,正在近山山顶一棵巨树枝干上,月下对酒闲聊。
...
“看得出来,你资质不俗,所以师兄才会起惜才之念,没有在查探之后立即返营禀报,这点我并不意外...”
风自轻仰头喝酒的姿势一顿,轻声问道:“为何?”
唐钦抹了抹嘴巴,望着月亮回道:“我能有今日成就,便是因为师兄心中的惜才之心。确切地说,我并不是黎武国人,相反,还是时常扰乱边境,国籍模糊不清的马匪之子。
寨子被剿后,我们这些小孩便成了孤儿,充奴的充奴,逃散的逃散。我因年少,未曾作过恶,更因我根骨尚可,被师兄看中,引我入门,教我修行。”
唐钦站起身来,黑色衣袍在风中飘荡,他的声音充满惆怅,“入门后,大多时候都是师兄亲力亲为的教我,大师兄平素言语不多,大多都在独自修行,不过人挺好的,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他通常不会推辞。
大师兄是师尊的独子,因早年与仇家厮杀时留下了不小的隐伤,想要突破六境,需要大量灵药相佐,所以师尊一直在外奔波,见过的次数廖廖无几,而师母也因那场厮杀离世,未曾谋面。
所以师兄对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因此,为了将择峓山发扬光大,为了能有更多的灵药助师兄突破瓶颈,我在突破至洞元境后便下山游历去了,谁曾想,这一走,却是诀别...”
风自轻听完一声轻叹。
“你的亲生父亲,是被邓将军他们杀的?”
“杀的好!”
唐钦嗤笑一声,饮了一大口酒后道:“母亲不过是被我那马匪父亲掳来的战利品而已,发泄几次过后便爱管不管了。可恨呐,母亲当时不过十六七岁,什么都不懂,直到好几个月后才发现怀了我,可悲啊...
因当时落胎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母亲才忍辱生下了我,得亏我是个男孩,不然我那马匪父亲,哪会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也得幸被一起掳来的同村婶娘照顾,我才没有夭折,不过几年之后,母亲也撒手人寰了。
母亲和婶娘她们只是想活下去,没有任何错...”
风自轻咬着牙听完,心中怒气几经起伏,这该死的世道,修行界中你死我活,凡俗世界也好不到哪去。
...
沉默片刻,唐钦自嘲道:“喝多了酒,就难免有些话多,这些年也算是几经生死,想必你也是吧...”
“是啊,不过也结交了几位值得托付生死的朋友,还算如意,只是...”风自轻眯了眯眼,脑海中浮现出了几道人影,心中怒气这才稍息。
“只是有些不甘,查了这么久,半点线索都没有,听你说,师兄是那魏方寻亲手所埋,那...”
唐钦说到这眼神一疑,猛地看向风自轻。
风自轻也同时望向唐钦,二人同时浮现一个念头。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再随手一扔,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
一年前,文霖国西境妖兽山脉边缘处,先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将附近妖兽胡乱杀了一通。
一年后,来了一双。
经历过一年前那场绞杀后,在那柄黑色长剑下活下来的妖兽们,有些还会忍不住庆幸,那个人族应该早走了吧,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又没惹他,真是...
要不是打不过,早咬碎了他...
而其中有几头实力已然是半步六境的妖兽们,偶尔碰头时,心生感慨之余,也会忍不住夸上自己几句,命真大。
就是妖王它老人家规定不能随便吃人,实在憋屈,什么时候要是能吃几个人就好了,那味道,有些怀念啊...
...
夜色中。
妖兽山脉某处不算边缘的丛林洞府中,两头妖兽正在隔空对峙。
一头身形似犬,体型却比犬大了数十倍,额头上还长了一根长角,獠牙外露,神情凶狠非常,尾巴却断了半截,鲜血直流。
一头却与大胖类似,身形似牛,双角各生一小角,只不过体型巨大,身上血肉淋漓,正喘着粗气,似有些不敌。
对峙片刻,两妖兽先后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