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处比之前要小些,听青川说,此处小院只有一主一仆,皆是女子,也皆是散修。仆从不太爱说话,其主极少出现,连他也未曾见过。
一番感谢过后,青川告辞离去。
怎么又都是女的,这客房也太紧俏了些吧?不过想来也是,四论剑典之种全大陆盛会,自是人满为患,有的换就不错了。
风自轻步入小院,那名女仆从相貌中等,有江南小女子温婉的气质,但配那她那双狐狸眼,却显得有些媚意。
她正在院中舞剑,看到来人后,也没有停下,微微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便继续舞剑。
风自轻朝她拱了拱手,便径直去往自己房间,没有过多交流。
...
深夜。
风自轻心中一动,从修行中醒来。
一道身影从远处缓缓飘来,落入院内后,怪叫了几声“似月”后,便听见“哐当”一声,应是酒坛被打碎,随后就地一趟,呼呼大睡。
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
风自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她吧...算了,明天看看便是。这人时间倒是掐得挺准,大典前两晚才回来准备。
...
似月...似月...
屋外响起轻声呢喃。
没有回应。
似月!!
一声尖吼,响彻整个小院。
风自轻瞬间睁开眼,阳光刺穿纸窗,让他有些晃神,刚才那声音,不会真这么巧吧...
“叫叫叫,叫魂呢,能不能控制一下,院里还有人呢,看你一身酒气,哪来有半点女人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的慌。”仆从的声音响起,不耐烦地训斥着。
“诶?来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男的女的?”
“男的。”
“俊不俊俏?”
“一...还行吧。”
“哟,连你都说还行,那得见见。”
随后哐光一声,房门被生生踹开,“道友,道友,在下追...”
她的自我介绍在预料之中吞了回去。
“好久不见呐,追映。”风自轻笑脸中带着戏谑之色。
微风骤起,随后啪的一声,他的肩膀挨了一巴掌,令他身体侧倒在床上。
“昨晚我回来,没看见我人,但听到我喊了人,总能听出我声音来吧,咋,你现在架子这么大了,知道熟人来了也不出来见见,嗯?”
没有故友重逢的温馨与叙旧,反而是一顿劈头盖脸。
“你们认识?”仆从似月插了句嘴。
“问他!”追映气鼓鼓指着床上之人。
风自轻自觉理亏,讪笑道:“认识认识...”
“嗯?”追映双眼一瞪。
“岂只是认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嗯...”追映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丢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我先去沐浴,待会儿再叙旧。”
...
“似月姑娘,你是何识认识追映的,看样子,你们不太像是主仆关系啊。”
“哪里不像,我说是,那就是。”似月一脸不太耐烦道。
“呃...”风自轻言语一顿,隐隐感应到对方并不怎么想聊这个。
“那你...”
“我什么,我去伺候她沐浴,你等着吧。”说罢,似月起身便走,没有丝毫犹豫。
好家伙,合着不是不想聊这个,而是根本不想聊天。
回想刚才的场景,风自轻不禁摇头,与追映分别才多久,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身深棕色长袍,长发用玉簪随意盘起,浑身酒气,身上和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灰尘,与此前那个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追映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一个有点姿色,但性格大大咧咧,说话直冲的世俗好酒婆娘,这是重逢后,他对追映的第一印象。
换个活法...
想起当时临别之际的话语,风自轻舒心一笑,这样挺不错的,过得轻松自在,潇洒惬意。
——
“风不重,快出来,难不成还想挨我一掌?”追映沐浴完后,在风自轻屋外喊道。
风自轻轻笑摇头,走出房门,外面阳光明媚。
院中,沐浴过后的追映终于恢复了此前的美艳,一身浅蓝色长袍,笑意浅浅,却没有丝毫媚意,在阳光中,动人心魄。
风自轻缓步前行,还未开口,一坛酒便塞至他面前。
“来,为你我重逢,举杯,哦不,举坛!”
他接过酒坛,拨去酒封,顿时酒香四溢,兴致顿起,大声道:“来,为重逢!”
“为重逢!”追映高声附和。
小院廊道下,似月摇头撇嘴,嘀咕道:“有病,喝酒就喝酒,喊那么大声干嘛,吵死了...”
她嘴上说着,嘴角勾着,眼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