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崔老虎的目光顿时变了,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家的儿子置于不仁不义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似乎是察觉到了场中气氛有些不对劲,崔老虎连忙道:“真武山掌教的位置,乃是祖宗传下来的,非我能决定,我若是能决定真武山掌教的人选,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爹!你莫要胡诌,难道我娘的性命还比不上区区一个真武山的掌教?只要我放弃继承权,你放弃掌教的位置,整个崔家嫡系血脉只剩下他一个人,难道他不继承还要外人继承吗?只要您肯放手真武山掌教的位置,我娘就能得救,我求求您了!”崔灿灿闻言猛然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崔老虎,目光中充满了恳切,就好像是一个绝望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崔老虎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开口训斥了句:“混账!简直是混账!继承真武山掌教的位置乃是你母亲毕生的心愿,与继承掌教的位置比起来,你母亲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也绝不会允许你失去掌教的位置,失去了掌教的位置后,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
崔老虎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抬起头看向后上方向:“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更不能违背你母亲的意志,我不想做任何令你母亲不开心的事情。一件都不行!我知道你母亲想要什么,如果你母亲知道自己的寿命是用你的继承人位置换来的,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崔灿灿闻言气的嘡目结舌,胸膛犹如风箱一般急速鼓动,许久后才气的身躯颤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守着这个死理?”
更远处的山道上,崔老虎的话语传入崔渔耳中,崔渔不由得若有所思。别人或许觉得崔老虎是推脱之言,但崔渔却觉得崔老虎心中是真真正正这么想的。
崔老虎简直是个恋爱脑,对纯儿的话简直奉若真理,为了纯儿杀死自己的另一个妻子,甚至于连另外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可见崔老虎对纯儿的感情之深。
对于崔老虎,崔渔没有办法评价,他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
或者说他看不懂崔老虎。
一路上来到了玉碑前,一道熟悉的灰袍人影站立,正是数日不见的真武山老天师。
“你今日来得晚了些,莫非是懈怠了?参悟功诀需要持之以恒才行,岂可懈怠?”老天师头也不回的道了句。
“遇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崔渔口中抱怨了句。
听闻崔渔的抱怨,老天师眉毛一挑,扭过头来看向崔渔:“是因为纯儿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你老子亲自给你磕头下跪,在真武山闹得沸沸扬扬。”
真武山老天师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恨其不争的表现。
崔渔仔细的观察着老天师的面孔,心中有些诧异,按理说崔老虎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老天师理应‘恨其不争’才对,怎么就表情这么平淡呢?
“你就一点都不为所动?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老天师看向崔渔,眼神中满是好奇。
“哈哈哈!哈哈哈!别人看我与我何干?我要是能延寿三千年,那些人都已经化作尘土,他们的看法重要吗?”崔渔笑了笑,声音中满是意气风发:“别人的看法、想法,岂能强加到我头上?”
听闻崔渔的话,老天师眼睛一亮:“想不到你竟然想的如此透彻。”
崔渔笑而不语,扭头看向石碑:“道兄可曾参悟出什么门道了?”
老天师点点头:“参悟出几分玄妙,正要和道兄探讨。”
说是探讨,实际上是老天师在指点崔渔,看看崔渔能不能在洪荒残文中参悟出什么门道。
二人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的论道中时间匆匆流逝,三个时辰后老天师起身告辞,留下崔渔一个人坐在玉碑前不语:“真是个人精啊,这玉碑有大问题,经过老天师的指点,我察觉到这玉碑上的问题越来越大。”
天色黯淡之时,崔渔回到草庐内,跪倒在地的崔老虎消失不见,只剩下崔灿灿依旧在不断磕头。
崔渔看着崔灿灿,瞧着那已经露出骨头,长出脓疮的额头,心中忽然有些恨不起来,一个肯为母亲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心中的纯真善良应该还没有消失。
一个肯孝顺父母的人,就算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只是长歪了而已!”崔渔心中嘀咕了句。
“小弟!!!”崔灿灿一双眼睛看到崔渔擦肩而过就要走入草庐内,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崔渔脚步顿住,扭头看向崔灿灿。
“我愿意放弃真武山掌教继承的位置,只要你能救我母亲,我甘愿将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崔灿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举起手指道了句:“我可以对天起誓,用我的道心发誓。”
崔渔闻言扭头看了崔灿灿一眼,忽然问了句:“你觉得崔老虎还能活多久?”
崔灿灿闻言一愣,略作犹豫后道:“凭他的天资,突破灾境不难,五百年寿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