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每一次超乎寻常的重伤,都可能在某种层面上,促进医学的进步。
比如俞岱岩的手脚骨折,便在一定程度上促进骨科进步,让原本逼格无限的黑玉断续膏也没怎么贬值!
毕竟黑玉断续膏确实好用,能够享受到那等级别治疗的人,绝不介意花一些代价,去金刚门买瓶黑玉断续膏。
同理,江左盟盟主梅长苏的体弱之症,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身上那二三十种病,也催生了一部分名医。
只不过这些大多属于隐秘,只是在名医圈子内有所交流,并未传开。
燕南天亦是如此。
他受诸多恶人残忍折磨,不仅武功尽数废去,肺经、脾经、心经、肾经、心包络经、三焦经、胆经、肝经,俱已残坏,十四经脉,已毁其八。
这些伤势相互纠缠,相互影响,病人生命垂危,药量稍大必然身死,治疗这样的重伤之人,可谓是难上加难。
万春流治疗这些损伤的过程中,对于医术也有了极大的感悟。
尤其是针对重伤濒死之人,以及内外虬结,相互纠缠的伤势,更是非常的有经验,可谓是收获满满。
李瑾瑜对于技艺高深之辈,一向都是非常尊重,很是客气的拿出最上等的笔墨纸砚,请万春流详细记录。
万春流对此并不拒绝。
他医治燕南天,一方面是昔年受过燕南天恩惠,一方面是试验医术,此举却是大大得罪了恶人谷内的恶人。
出了恶人谷,不代表安全,他迫切需要一个安身之所。
万春流救了燕南天,张三娘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张家也算颇有资财,但除非燕南天立刻醒来,否则仍不保险。
李瑾瑜是当朝正三品金吾卫大将军的义子,家住藏龙卧虎的神都洛阳。
若是能靠上李瑾瑜,不仅安全得到了保障,还有机会和御医探讨医术。
不爱名利不是不需要名利,若是有机会既能得到名,又能得到利,只要不是傻子,谁又会主动拒绝呢?
铁飞花则是在分析卷宗。
公孙乌龙之事着实奇怪,她多多询问小鱼儿一些问题,分析其中因果。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众人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洛阳,准备在洛阳城,为燕南天进行最后的医治。
万春流多年辛苦并未白费,燕南天的经脉多数被接好,只是有一部分淤积之处,需要用真气进行疏通。
换而言之,余下的部分,用武道进行医治,反而更加快捷一些,最合适的方式,自然是九阴真经疗伤篇。
黄裳并非敝帚自珍之人,九阴真经在江湖中多有流传,更别说铁飞花这个亲传弟子,更是早就传了全本。
铁飞花把法门传给张三娘,让张三娘为燕南天疗伤,黄裳绝不会怪罪。
一路无事,临近洛阳之时,李瑾瑜耳边传来传音,示意了一下,骑着老酒走了另一条路,让他们先回洛阳。
“参见太师叔。”
李瑾瑜翻身下马,对着身前的黑衣人躬身一礼,看似恭敬守礼,面色却颇有几分不正经,充满调笑之色。
这是“太师叔”年岁已然不却丰神俊朗,眉眼间独特的风姿,比之李瑾瑜更胜一筹,尤其双目中潜藏的悠远深邃,更是能让无数女子为之心折。
“你这混小子忒不是东西,遇到我老人家,不恭敬礼遇也就罢了,还要我当你保镖,去恶人谷那种破地方。”
“恶人谷虽然恶人遍地,但风景也算是十足优美,只是只是没有美人环绕,太师叔说的莫不是这个?”
“呸!八岁是混小子,到现在还是混小子,尉迟真金稳重敦厚,怎的养出你这么個满口胡柴的小混蛋。”
“太师叔谬赞了,我那些朋友多称我为大混蛋,您还给我说的好了。”
“哼!”
“不过这话也对,和您这种风流多情的大混蛋比起来,我这粉粉嫩嫩的小年轻,最多就是个小混蛋罢了。”
“作怪!”
太师叔右手猛地抬起,在李瑾瑜额头上弹了一脑崩儿,动作兔起鹘落,优雅至极,李瑾瑜只来得及避开两寸。
“啪!”
肿了一个包!
“啪!”
又是一个包!
李瑾瑜这位“太师叔”,和宫里那位武师父,以及虚若无这位文师父,全无任何关系,是从铁中棠那边论的。
太师叔姓朱,昔年在江湖中的名号比之“玉郎”江枫更胜百倍。
因为他不仅有绝顶的容貌,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亦极为精绝,名列公子榜探花,江湖人称“夜帝”。
别人家的探花,说的是第三,夜帝这位探花,那可真的是探花郎。
据说他当年四处留情,满天下都有他的红颜知己,甚至连静斋仙子、魔门妖女,都发生过一段感情。
铁中棠的妻子,铁飞花的生母,号称玉盏清露幽然立,凌波仙子落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