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当然不够。”
“我的意思是,即便是三辆车,比起绣花大盗的贼赃,也是不够的。”
“不仅如此,这里只有白银,没有黄金,没有字画,没有珍珠。”
“你的意思是……”
“出城的方式,不是银马车!”
“他们走的是水路!”
两人同时说了一句,随后吩咐捕快们把银马车赶回,自身则快速离开。
……
李瑾瑜醒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到了一间精致的女子闺房,躺在一张极华美的床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比兰花更清雅的幽香,却不知香是从哪里来的。
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动。
因为他根本不能动。
小窗上日影偏斜,还未到黄昏,窗外有莺声啾转,却听不见人声。
“这里有没有人?”
“这里有没有人?”
“这里有没有人?”
李瑾瑜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心说公孙大娘的待遇,怎么到了我身上。
李瑾瑜当然不会昏迷过去,就连被点中的穴位,也早已用一阳指和九阴解穴篇解开,刚才是在故意装晕。
毕竟面对的是金九龄这种没什么下限的家伙,晕过去是绝对不行的。
只是不知金九龄有什么毛病,竟然把自己摆放到此处,难道这大鼻子,比公孙大娘那种美人还吸引人么?
金九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身上穿着一流的衣服,手中拿着价值千金的折扇,看起来非常悠闲。
“金九龄,原来是你!”
“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如果我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你抓到这里来了,你个卑鄙小人!”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声名鹊起的五羊城神捕陈家驹,从今日起,便是绣花大盗,从此遗臭万年。
你千里迢迢从五羊城赶来,为我背这个大黑锅,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今日允许你骂个痛快,出出冤气。
无论骂我什么,我都洗耳恭听,你没有骂完,我绝不出手,你如果有一些问题,我也会做出解答。”
李瑾瑜冷笑道:“你个扑街,你这不过是让自己的胜利更得意罢了!”
金九龄道:“一个人如果做了件得意的事,却不能说出来,那实在是非常的不爽,我希望有人能够听我说完我的计划,否则总觉得不够完美。”
李瑾瑜道:“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成全你呢?让你更加得意?”
金九龄道:“带着疑问死去,连个明白鬼都做不了,你难道甘心?这不是在成全我,而是在成全你自己。”
李瑾瑜道:“陆小凤呢?”
金九龄道:“陆小凤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人,叫他陆小猪还差不多,我只是略施小计,他便去查什么红鞋子,偏偏还有个更蠢的人选择陪他一起!”
李瑾瑜道:“更蠢的人是谁?”
金九龄道:“当然是李瑾瑜那个白痴,什么公子榜魁首,在我看来,把这个蠢货排入公子榜都是污了榜单!”
李瑾瑜闻言满脸黑线,就算把我搞下榜,你个五十岁大叔也没机会!
年轻时也不行!
金九龄十几岁入公门,很早便已经是名传江湖的朝廷鹰犬,无论容貌如何英俊,和“公子”肯定是不沾边的。
铁飞花虽然也是朝廷鹰犬,但美人榜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铁飞花有最强的体香,而且她的出身足够高贵。
李瑾瑜讥讽道:“就算李瑾瑜不在公子榜,你肯定也是没机会的!”
金九龄冷笑道:“我不需要,什么狗屁公子榜,在我眼中全是废物!”
李瑾瑜道:“你可真傲慢。”
金九龄道:“从我十九岁开始,我就觉得那些被抓住的强盗是笨猪,我早就想做一件天衣无缝的罪桉出来。”
李瑾瑜道:“天衣无缝?如果我现在死了,你如何与铁飞花交代?”
金九龄道:“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的一份口供,然后再杀你灭口,也不对,然后是咱们同归于尽……”
李瑾瑜道:“我明白了,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绣花大盗的桉子,连你自己也背不动了,需要假死脱身。”
金九龄道:“你真的很聪明,如果不是别无选择,我真想留你一命。”
李瑾瑜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惺惺的做什么?说实话这么难么?”
金九龄道:“我只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真面目,你这种大鼻子,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但我却允许你睡我的床,足见我的诚意有多足!”
李瑾瑜道:“心爱的女人?就是给你绣缎帕的那个?她也是七秀坊的成员吧?所以你才会把陆小凤引到七秀坊上去,七秀坊才是你最初的目标。”
金九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原本我打算吞下七秀坊,一举获得大量的金钱和美人,可惜事情变化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