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他是传道受业的大圣贤。
千百年后,他本人化为枯骨,却能留下不朽的碧血丹心,就算是再过三千年五千年,他的名字也会不朽。
这些身后之名不用多说,您觉得做成这件事的人,在朝堂之上,谁敢与他争礼部尚书的位子?谁能争得过?
莫说长歌门的长老,就连那些世家大族的族老,也有数人与我联络,想要派出部分嫡系,在岭南之地历练。
一方面是为我做事,希望能够混到从龙之功,一方面是身后之名,就算不能享受香火,至少也有县志记载。
要官有官,要名有名,官职是礼部尚书,封疆大吏,名声是大圣大贤,千古不朽,谁能忍得住这种诱惑?
就算争不到传道的机会,把自己批注的论语、春秋带过去,把自己的理念推广开来,不也是极大的名声?
别的不说,我娘出身于崔氏,崔氏主动联系我,派出一百多门生,并且自费修建村学,我只需要盖章认证。
这是一块巨大的肉,我现在把吃肉的机会让出去,想吃肉的人,会为我解决一切麻烦,我一文钱都不用出。
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做大,因为这些世家大族的门生故吏,最期待的是在京城任职,有了政绩,就能调回来。
岭南苗疆这么大的疆域,绝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至少需要三十年。
换而言之,在这三十年,世家大族的部分力量,会投入到苗疆,朝堂影响会削弱,能更加方便推崇政令。
一些中举的寒门贵子,他们本就习惯了清苦,也能够在苗疆历练。
至于苗疆百姓,他们的后代能够读书识字,能入朝为官,谁敢阻拦他们子女的前程,他们就会把人撕成粉碎。
我、长歌门、世家大族,还有岭南苗疆的百姓,全部都得到了利益。
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那些想要阻拦我的蝇营狗苟之辈,会被滔滔大势碾成齑粉,再硬的石头也翻不起浪花!
您认识我这么久,应该明白我做事的风格,那就是团结大多数人,把所有能变成朋友的人,尽数变为朋友。
靠着无数的朋友,凝聚出无坚不摧的滔滔大势,一举荡平任何强敌!”
李瑾瑜的话康慨激昂,一百三十岁的三和逸士,竟然也生出热血。
不过这些话听起来容易,实际操作却是难上加难,李瑾瑜付出的不仅是自己的多年心血,还有无数人的支持。
武则天朝政方面一路畅通,宋阀上百年的底蕴,狄仁杰梅长苏虚若无穷尽智慧的布局,各大商会巨量的金银。
即便如此,也只有一个框架,接下来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改。
需要付出的,是无数官员数十年的青春热血,甚至可能病逝在苗疆。
会受伤,会流血,会受委屈,会遭到针对,会遇到攻讦,其中的艰辛难以用笔墨形容,并且是长久的艰辛。
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根本不可能完成这项伟业,所以李瑾瑜选择完成这件事的人,必须是绝世奇才。
这就好似优昙仙花,唯有精心呵护六十年,才能绽放出不朽的花朵。
优昙仙花能够绽放出两朵,主持这些事务的也有两人。
一个是北魏韩氏的后裔,贞元八年考中进士,名为韩愈,表字退之。
ps:贞元八年是公元792年,韩愈确实是在这一年考中进士,如今的年份是长安三年,也就是703年。
另一个出身余姚黄氏,贞元五年考中进士,名为黄宗羲,表字太冲。
两人并未主动拜入长歌门,而是考中进士之后,被长歌门的诸位长老主动收为弟子,并且没有任何束缚。
他们可以安心入朝为官,不必回门派参与典礼,除了浩然正气,别的武功可以不练,绿灯开的简直丧心病狂。
这也是两人应得的待遇,因为他们的浩然正气,是靠着自身积累,自然而然的觉醒,并非是长歌门的教导。
此等天赋,堪比古之圣贤,他们不需要长歌门,而是长歌门需要他们。
长歌门传承的宝物,比如孔子刻写春秋时用的那把刻刀,传给了文笔最优秀的韩愈,湛卢剑则传给黄宗羲。
两人在岭南苗疆颇有成就。
韩愈在潮州“为文逐鳄”。
潮州有一条大河,里面盘踞着许多吃人的鳄鱼,韩愈到了之后,提笔写了一篇《鳄鱼文,在河边诵念。
诵念完毕后,鳄鱼尽数被驱逐。
黄宗羲在苗疆兴建学堂,每次讲学均有数百人倾听,周围数十苗寨,均把他奉为座上宾,以请他讲学为荣。
两人开了个好头儿,接下来就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扩大影响。
听到李瑾瑜的诸多布置,还有宏伟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