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辽内部,已经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多尔衮不必攻城,只是靠着军阵威压,便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用多提,只希望你看在往日交情,多为大辽留几分元气。”
说到此处,耶律阿琏面露苦涩。
最近几十年,辽国江河日下,不仅是国力的衰颓,还有人才的缺失。
无论是武道还是文事,人才储备都严重不足,皇室贵族多享乐之辈,就连耶律洪基,也越来越沉迷于享乐。
朝中奸佞丛生,外部强敌环伺,人才不足,兵戈不利,百姓流离失所。
耶律阿琏熟读汉家史书,自然知道这是王国末年才会出现的征兆,若是再有些天灾人祸,那简直不敢想象。
幸运的是,天灾没来。
不幸的是,人祸无数。
幸运的是,贵人相助。
不幸的是,外敌入侵。
这次会是幸运还是不幸,耶律阿琏也不能确认,只希望李瑾瑜不要在辽国搞得太过火,为辽国留几分元气。
李瑾瑜沉思一会儿,问道:“我需要具体的战报,在左威卫大军到达燕云牧场之前,我必须看到完整战报。”
耶律阿琏道:“我立刻安排!”
战报会不会很丢人?
耶律阿琏已经完全不在乎,因为辽国的脸近乎完全丢光,既然露出了左半边屁股,那就不在乎露出右半边。
耶律洪基同样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保住皇位,对于李瑾瑜的要求无不答允,接到传信当天,便让人整理出最详细最完整的战报。
若非兀颜光还在前线抵抗,耶律洪基或许会让他亲自去见李瑾瑜。
兀颜光去不了,耶律南仙却是可以去的,所以当李瑾瑜到达燕云牧场,看到的不仅有军报,还有耶律南仙。
“南仙,这是怎么回事?辽国败的实在是太快,兀颜光在布局么?”
李瑾瑜看了看阵图,发现兀颜光虽然被打的溃败,十一曜大将战死,士卒四散奔逃,实则暗中形成了包围。
根据玄女天书的记录,这似乎是从太乙混天象阵变为天一遁甲阵。
虽然在此期间损失不小,但如果计划成功,或许能够反败为胜。
这算什么?
示敌以弱?请君入瓮?骄兵之计?
李瑾瑜砸了咂嘴,心说兀颜光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的对手,可是满清的多尔衮啊,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耶律南仙苦笑道:“布局?可以说是布局,也可以说是决战,否则按照如今的局面,哪还有取胜的机会?”
“你麾下的那些势力呢?”
“若是没有我稳定局面,恐怕内部已经彻底混乱,现在才明白,没有强劲国力支撑,一切野心都是虚妄。”
“倒也不能说是虚妄,只不过处在四战之地,本就可能会遭遇这些。
想要左右逢源,互相制衡,后果就是被前后左右夹击,你爹这方面做的非常不错,他没有那种愚蠢的想法。”
李瑾瑜感叹道:“不要觉得你爹性格软弱,你爹曾经也是强人,也曾压下楚王的叛乱,只不过时局就是如此。
如今的局面,容不得你爹强硬,你爹能做的就是委曲求全,不仅要承受诸多屈辱,还要被许许多多的人误解。
别人可以误解,但你不行。
你爹不是绝世无双的大英雄,至少算是守成之主,手中就这么点家底,只能做到这样,要不然还能如何?”
耶律南仙道:“我从来都没有鄙视我父皇,我只是有些无奈,如果给我更加广阔的舞台,未必不能搅动风云。
我能够猜到你的目的,也知道我不可能拦住你,我只想去一趟战场。
当年咱们在战场上相识,如果辽国注定要被你吞并,那么我不如……”
“停!”
李瑾瑜打断了耶律南仙的话:“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如果我想趁机吞并掉辽国,怎么可能只带三万人?
我是来帮你们击退满清的,那就肯定不能够反悔,你能不能对我稍稍多几分信任,我像急功近利的人么?”
耶律南仙嗔道:“至少在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会急不可耐,而且你没否认我的话,你只是在追求稳定。”
李瑾瑜笑道:“世上没有人能够否认这句话,如果我否认,那就只是虚伪的谎言,我至少不会对你说谎。”
耶律南仙略有些感叹:“你真是个残酷的男人,当年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李瑾瑜道:“我姓李,我体内流着天可汗的血脉,我腰间悬挂着天可汗的紫金龙玄剑,我怎么可能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