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一角,位于一杆幢幡上,并手中捏起一种密盐,均匀的涂抹在鱼身上。
做完了这些,大致的炼药过程,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的“火候”、“进展”,就得看余列的眼力和经验,鱼卵放置的时间太短,强血丸就会炼制不成,而放置的时间太长,强血丸反可能臌胀破开,一丸都不成。
唯有挑准恰好的时间,方才能最大可能的炼制出强血丸。
并且把握的时间越准,一条黑蛇鱼可以培育出的强血丸也就越多。
这个具体的时间,和温度、湿度,以及鱼的大小、种类,甚至道人混入的血水等等,都有所关联,绝非轻松就可以掌握。
故此,余列在挂好了一条鱼后,他盘坐在法坛中央,咬着炭笔,绞尽脑汁的思考能够影响成丹的因素,究竟有哪些……
他时起时伏,将大大小小的因素,都写在了册子上,并记下了此时此刻的情况,譬如静室温度多少、鱼形多大、密盐用量、鱼卵用量等等。
余列的想法是,只要有一次成功,他就要以那一次的各种条件为模板,逐一的排除,并严格控制大小因素,方便再次复刻。
虽然丹方上面没有具体的写明,但是余列私以为,他可以从中琢磨出成丹的规律,以及适合成丹的最优环境。
余列抬起头,心中一定:“这个思路应该是没有错的。”
下一刻,他又取出了第二条活鱼。
此鱼不再是黑蛇鱼,而是一种身子扁平的鳊鱼,名为小蒲扇鳊鱼,也是一味灵鱼,只是在黑水镇附近不如黑蛇鱼那般常见。
一份又一份的鱼卵被炮制出,一条又一条活鱼,被挂在了法坛周遭。
但是翌日。
余列皱着眉头,展开炼药笔记,记录下教训:
“第一尾,黑蛇鱼,弓鱼时长十二时辰又三刻一百二十息,鱼皮枯藁如树皮,剖腹取药,未见丹丸。细究失败原因,鱼卵发青,疑似有杂质毒物混入。”
“第二尾,小蒲扇鳊鱼,弓鱼时长十二时辰又一刻三百息,鱼鳞发白,剖腹取药未见丹丸。鱼卵发白,疑似剖口渗盐,损伤鱼卵。”
总结一番教训,余列再次进行炼药。
第三天,他手持炭笔,继续写下:
“第三尾,黑蛇鱼,未成。鱼卵未变,极度疑似鱼卵不可经由酒杯浸泡。”
“第四尾、第五尾,凡鱼肥肥鱼。确定鱼卵不可经由酒杯浸泡。”
第四天,笔记上又增加内容:
“第六尾、第七尾……”
第十一天:
“第十八尾,此日温度大变,汞柱增高五刻半。剖腹取药,见一粒强血丸,色嫩红!”
“当日,复验之,得一粒强血丸,色赤红!大行!
“取药吞服,味苦,气血暴动,不可用,化入酒杯。取药合水服用,味腥,气血小涨,不及药方所言。”
又是一番细细的炼制,第十七日:
“汞柱高二十一刻半,湿度最优。得药,味涩而发甘,如药方所言,气血汹涌,如波涛!
”
此日,余列微喜。
第十九日。
这日静室中,余列的发丝生长快速,已长,他披头散发的,正满手腥气。
余列捧着刚刚从一尾黑蛇鱼腹中取出来的药丸,细细写下:
“第二十八尾,黑蛇鱼,复刻成功,得丸三粒半,色皆赤红色,味正……
炼药大成!”
写完,炭笔落下,余列的目色恍忽,面上怔了怔,随即露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