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大人,这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没有把话讲清楚!”
房员外声音颤抖,“那两位师傅,确实是死了,小人只是怕引起恐慌,才小范围封锁了消息,没有大规模传播出去。”
“至于我这顽劣的女儿。”
他说到此处,不住摇头叹息,“她总是来追问此事,为了应付过去,也是不想让她害怕,小人便随口编造了谎言……”
卫韬沉默片刻,抬脚朝着院内走去。
“房员外不必紧张,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毕竟我们是过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要毫无必要制造新的问题。”
“执事大人宽宏大量,小人感激不尽!”
房员外抹一把汗水,终于长长呼出憋闷已久的浊气。
紧接着便一叠声喊着,“快点把席面布好,不要让执事大人等待太长时间!”
半刻钟后。
几杯醇酒入腹,房员外的面色红润了许多。
再看看一旁端坐的卫韬,顿时便又大大松了口气。
他连连敬酒,从头到尾都在说着小意奉承的话。
“以前有着清风观的庇护,整个晒金场一直安然无忧。
就算有过几次流窜而来的匪徒,也被驻场的武者出手剿灭,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在下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只是这一次,不仅驻场武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从观内过来,专门处置此事的两个武师,也被剥皮实草凄惨死去。
原本在下已经有些绝望,甚至生出了抛弃家业逃离此地的念头。
没想到只是将消息传递上去,执事大人便带着强援当即赶来。
这一下压在在下心头的大石,终于松动了许多。”
“好了,我们此次过来不是为了吃酒,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也不用多说。
房员外还是先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一遍,也能让我们有个大致了解,确定探查的目标方向。”
卫韬吃了几口菜,饮了几杯酒,便将餐具放下,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面。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房员外陷入回忆,思索着慢慢说道,“就在八天前的那个早上,各个工头照例提前一步前往场地,清点工具,准备当日的活计。”
“结果等他们到了才发现,住在沙场小屋守夜的人竟然不见踪影。
而且不是一个沙场如此,好几处地方都发生了相同的情况。”
“在下一开始以为是驻场守夜的人跑了,但稍微想想便觉得不对。
一来他们连这个月的工钱都没领,此时跑了就恨吃亏;
二来若是单个人跑了还有可能,但好几个人一齐跑掉,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
卫韬睁开眼睛,“在沙场里面,有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没有,别说尸体,就连血迹都没有发现一片。”
“嗯,我知道了,你接着说。”
他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房临垣道,“后来,道观驻守武师便赶了过去,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便从在下这里要走了两个护院,连带着几个粗使杂役,晚上就住在了那里。
想要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守株待兔,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卫韬夹起一快熏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所以说,他们晚上住了进去,然后同样失踪不见了?”
“执事所言极是。”
房临垣眼神发飘,闪过一丝惊恐,“第二天早上过去,他们确实都不见了。”
“更可怕的是,这一次的沙场石屋,里面涂满了鲜血,就像是有人在拿着最大号毛笔在里面蘸血作画。”
“再后来,便是姓门的两位武师,他们的实力明显更强,过来之后一番探查寻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便直接沿着河边的树林一路追了上去,结果自此便失去了踪迹。”
卫韬微微皱眉,“既然失去了踪迹,你又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房临垣陡然一个寒颤,“第二天,树林边上出现了一根十字木桩,两位武师的尸体,就被穿透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