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谁偶尔经过,也神色匆匆,不敢做任何停留。
悄无声息间,几道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外。
为首的是一个表情阴鸷的老者,他抬头看看门匾招牌,面上露出一丝狰狞笑容,“覃三娘就是进了这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回祁老,下午的时候,不止一人亲眼看到覃客卿砸了那间茶馆,然后便直奔这座酒楼而来。”
“行吧,那老夫就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珍馐美味,还是藏着掖着模样俊秀的小哥儿,才让三娘这个小骚妇流连忘返,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回去复命。”
吱呀一声轻响。
酒楼的大门被推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阴鸷老者微微皱眉,领人向内走去。
咣当!
忽然刚刚被打开的门自行关闭,将所有人全部留在里面。
唰唰唰!
仿佛秋风拂过树梢,又像是蜘蛛吐丝,落地成网。
刹那间笼罩了几乎整个酒楼大厅。
片刻后,所有动静尽皆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个面容阴鸷的老者,靠坐在柜台近前,脸上全是惊恐至极的表情。
唰!
毫无征兆的,老者勐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缕猩红触丝,另外一头则连接在黑暗深处。
老者感受到力量的迅速流逝,心中充满恐惧,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人影。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死死盯着缩回黑暗深处的猩红触丝,喃喃自语着道,“妖,妖魔!”
酒楼再次恢复了安静。
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从未有人推门而入。
不久后,商汴悄然从后面进来,“先生,我们基本上把整个府城都看了一遍,所有南溟商行的产业尽皆完好,没有遭到什么损失。”
卫韬点点头,缓缓说道,“商师傅辛苦了,你带着他们找地方去躲一躲,等风平浪静了再出来露面。”
…………
…………
………………
夜色深重,高门大院内却是灯火通明。
几队全副武装的护卫,不停在各处巡逻游走。
除此之外,还有隐于暗处的武者,时刻关注着周围一切的环境。
府邸内宅,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南凌轻轻推门而入,为伏桉写字的年青男子奉上一杯香茗。
男子写完一幅字,离远些左右看看,似是感觉不太满意,便直接将其揉成一团,丢进了桌边的筐子。
直到此时,他才抬起头来,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
“三妹,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南凌露出一丝笑容,“我正准备休息,看到这边书房里亮着灯,便想着许是二哥已经回来了,所以过来看上一眼。”
南二公子慢慢喝完茶水,将杯子放到桌上,面上露出温和笑容,“三妹一定是有心事,看你的眼神表情就能得知。”
“也,也没什么事。”
南凌低下头,下意识搓弄着衣角,“我先回去了,二哥也早些休息。”
南二公子微笑道,“有事就和我说,你我兄妹一向关系良好,只要不是太私密的事情,就无须有什么隐瞒。
如果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难题,那就更是要说给我听,也好给你帮忙出出主意。”
“是,是大哥的事情。”
南凌沉默许久,缓缓抬起头来,面上满含忧色。
南二公子疑惑问道,“大哥怎么了?”
南凌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叹了口气道,“二哥或许还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和元一道卫执事相关的两处产业,被逯家新收的武师给打砸了。”
“卫执事我知道,他家里的酒楼和茶馆我也知道,但这两处地方为什么会被逯家打砸,又和大哥有什么关系?”
南凌又叹了口气,“昨日逯家来人收取月例银子,却是忽然嫌少,非要在原本的基础上再提上两成,大哥和他们谈的不欢而散,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大哥还说因着北地乱局,商行生意受了很大损失,除了尚未回账的欠条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银钱投到了那座酒楼和茶馆里面,那边生意已经起来,却又不给反红……”
“三妹不用再说了。”
南二公子听到此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今日傍晚回到府城,便听父亲说那位卫执事好像刚刚回到了府城。
结果老爷子还没来得及拜访宴请,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沉默片刻,他面色愈发阴沉,“大哥想来一手祸水东引,驱虎吞狼,让教门执事和节度副使亲属斗个两败俱伤,怕是打错了主意。”
“最重要的是,姓逯的心狠手辣,又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万一伤到了那位的家人,我们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南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