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个文弱书生,别说出手杀人,怕是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但是,这位刚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抓,便将那诡异神秘的女子打成制服拿下,当真是应了人不可貌相那句老话。
卫韬缓步来到军帐侧边,打量着挂在那里的甲衣,缓缓开口问道,“林统领知不知道卫营副将的居所?”
“知道,阮副将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卫营附近的那座小镇。”
林廉邡正自说着,忽然烛火又是一闪。
军帐内便不见了那道颀长身影。
与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他日常所穿的官服甲衣。
“这……”
林廉邡左看右看,硬是没有发现那位究竟是何时离开,只剩下地上一具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尸体,还安静无声俯卧地上。
卫营副将府邸。
会客厅内灯火通明,笑语阵阵。
阮疆桦虽然身为副将,在整个京南卫营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只在统领林廉邡之下,但此时此刻,在自家宴客厅内,他只能敬陪末座,甚至连个像样的位置都没有备下。
但是,阮疆桦却是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到任何不满,有的只是谄媚讨好的表情。
宴客厅正中的主桌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以及身着宫装的雍容女子,不时遥遥举杯,颌首示意。
主桌左侧,端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
此人高冠袍服、仙风道骨,在道道烛光映照下,望之宛若神仙中人。
右边则是与乘坐马车来此的枯瘦老者,还有剑不离身的白衣剑客。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少女在中间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她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美丽,让男人看到后便垂涎欲滴的美丽。
“宿老,你弟子已经去了一刻钟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喝下一杯酒后,延亲王微微转头,看向了右侧的枯瘦老者。
宿老皱纹舒展,面露笑容,“我那徒儿办事一向妥帖,又擅长隐匿身形,绝不可能出现差错,王爷再安静等待片刻就好。”
说完后,他看向对面的道袍男子,“数年时间不见,虚胤殿主修为境界又有明显提升,当真是可喜可贺,当满饮此杯。”
道袍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双如同幽潭般纯净的眼眸,闻言露出一丝澹澹的笑容,“不过是少许进境而已,比不得宿老呆在王爷身边清修,没有那么多的杂事俗务烦忧。”
宿老放下酒杯,浑浊的眼眸泛起些许回忆神色,“老夫犹记得当年,虚胤殿主单人匹马,千里追击杀人无数的南疆九煞,未曾想一晃已经过去了数十载岁月。”
停顿一下,他低声感慨叹息,“如今北荒白灾再起,堪称半甲子来最为恐怖的一次,只怕异族又将大举南下,犯我大好河山。
只可惜当今圣上病重,恐不久于人世,却又被奸人借机挟持,还不知道要引动怎样的乱局,如此情势之下,北荒异族的威胁,根本就不在他们那帮贼党的考虑之中。”
虚胤垂下眼睛,遮挡住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波光。
片刻后,他举起酒盏,“有延亲王等国之栋梁在,当能保住吾等家园无忧。”
宿老摇了摇头,“如今本朝内忧外患,不一而足,王爷倒是一心想要励精图治,但却受到各种掣肘,甚至还多次出现性命之忧。
所以说,必须要以最快速度解决掉惑乱京师的贼党,然后才能专心腾出手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外患兵锋。”
虚胤再饮一杯美酒,却依然不言不语。
就在此时,位于主座的延亲王慢慢说道,“本朝自太祖开国以来,虽然册立教门,且以玄武为尊,但自从玄武道初代道主仙逝后,太宗陛下一直未曾下旨,大周国师之位就此空悬数个甲子……”
虚胤夹菜的手陡然一顿,随即换了一个方向,从原本想吃的青菜换成了一片鹿肉。
延亲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某思虑许久,认为本朝还是要遵从太祖定下的成法,再定大周国师之位,再次统领整个教门。
而在本人眼中,齐道主修为境界高深,若为本朝第二任国师自是实至名归。”
说到这里,延亲王放慢语速,大有深意道,“虚胤道长身为玄武殿殿主,也是齐道主最为信任之人,那么在齐道主之后,本朝的第三任国师,估计便要非虚胤殿主莫属。”
虚胤平心静气,向上拱手一礼,“王爷此言差矣,道主他老人家春秋鼎盛,我只要能长久随侍于道主身侧,就已经很满足了,绝无其他任何想法。”
延亲王微微一笑,“我自是知晓虚胤殿主的意思,不过道主他老人家喜静不喜动,一意寻求武道至境,怕是对诸般俗世杂务更加嫌弃厌烦。
所以若本王真的能再立大周国师,届时先生身为玄武殿殿主,齐道主在山门内器重信任的小师弟,肩头上的担子怕是还要变得更重许多。”
虚胤沉默许久,端起刚刚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