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别说靠近,就连原来的位置都呆不下去,只能向后一退再退,避开战斗余波的勐烈冲击。
赶车的北荒武者面色惨白,就连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跟随荒辰已经超过十年时间。
亲眼看着皇子一步步由弱到强,直至踏入阳极境界之上。
也不止一次见过他与人交手。
但从幼年时开始,一直到现在,还从未有过哪一次战斗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动静。
更让人感到焦虑的是,之前还笼罩在空中的梵天灵意,竟然完全感知不到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那便是荒辰所面对的敌人实在太过强大,迫不得已只能使出最强的杀招,哪怕是此役过后会对真灵有所损伤,付出极其巨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若是荒辰殿下败了……
北荒武者勐地惊醒过来,将这个恐怖的念头压下掐灭。
“殿下受梵天卷顾,承载梵天灵意,又已臻至阳极层次,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教门弟子手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殿下绝不会败,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他一遍遍给自己以心理暗示,甚至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远处不时爆发的光芒,心中不停祈祷着大梵生天,降下神迹将那个胆敢冒犯金帐皇族的家伙直接杀死。
到处都是坑洼裂隙的泥地。
隆隆雷声无休无止。
荒辰仿佛完全失去了思想,没有了灵智,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不知伤痛、没有感觉的战斗机器,在金色铠甲的笼罩下,一次次地挥拳,与对面不似人身的黑暗妖魔殊死搏杀。
轰隆!
!
又是一次对撞交锋。
两道身影终于完全分开。
一边是金甲覆体的荒辰。
另一边则是随意坐在泥地,虚弱疲惫至极的卫韬。
两人相隔一段距离,谁都没有了任何动作。
这种奇怪的情况,让卫韬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奇妙的宁静感觉。
就像是繁华落幕、喧嚣散去。
生命由盛至衰、由生到死,终究要归于安静,落入沉寂。
在这种莫名的安宁感觉中,卫韬心中无思无念,什么都不愿去做,只想就这样呆呆坐着。
片刻后。
梵天灵意渐渐消散退去。
金色铠甲开始从荒辰身上剥离。
卫韬终于不得不提聚精神,就像是吃掉第二幅洗月图录内束缚的灵意一样,准备尝试着将之吸收吞噬。
但直到所有铠甲化作金色光点消散不见,他都没能将之尽数吸收,仅仅是吞掉了一点点边角料而已。
“第二幅图录上的灵意,被孙洗月牢牢束缚,所以才能被我直接吸收。
被荒辰引动的梵天灵意比它们强大太多,加之我没真正弄明白她的手段,能捡拾一些碎屑已经是意外之喜。”
卫韬心中闪过数个念头,耳朵忽然轻轻一颤,听到了从荒辰口中发出的悠悠叹息。
“真是难缠的敌人。”
荒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最后竟然将我逼迫到底牌尽出的程度,他也足以自傲了。”
“虽说半途夭折的天才,就再也不能被称之为天才。
但这位青麟山道子哪怕是死了,在我心中也不负天才之名,而且是遍观北荒南周都属于顶尖的天才人物。”
卫韬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终于,荒辰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闪过些许疑惑神色,“为什么,我会有如此奇怪玄妙的感觉,就像是精神意识已经可以突破肉身的束缚,随意游走于天地虚空之中?”
“难道说,经过此次直面生死的战斗,我非但没有因为施展最后的杀招而虚弱衰落,反而要突破现有的境界,真正在阳极灵境内站稳了脚跟?”
冬!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穿透黑暗风雪传来。
这是,心跳的声音?
荒辰微微皱眉,缓缓转动满含死意的眼睛,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恩!?
他抬头仰望,目光陡然凝固。
就在茫茫风雪深处,一尊恐怖狰狞的妖魔躯体映入眼帘。
覆盖了关节与要害的骨刺,闪烁着冰冷玄光的墨鳞,身后残破的双翅,不停甩动的修蛇长尾,以及处处可见的可怕伤口,都将它的残暴恐怖显露无疑。
“荒辰殿下虽然输了,而且马上就要死了,却依旧在自己欺骗自己,沉浸在编造出来的虚假胜利之中。”
“不过荒辰殿下也不用丧气,你最后的杀招给了我极大震撼,若非这里地处大周远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