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明山,找到那根羽毛的主人。
如此将南周诸多福地精华融入我之体内,方能完成王主当年真正想做的那件大事。”
“王主,他想做的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最终便是为了大梵生天元寿,消散神意重明。”
卫韬澹澹说道,“佛祖割肉饲鹰,吾亦能奉献自身,将诸多福地精华拿给梵天灵意享用,如此或许就能由灵入神,神意重明。”
冰婺缓缓抬手,从梵天金鉴上面多出的一道裂纹上抚过,“我身为金帐烈将,家姐更是北荒王妃,却是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
“口说无凭,须有实证,你说自己是金帐烈将,就真的是金帐烈将了?”
卫韬目不转瞬,盯着冰婺触碰梵天金鉴的那只手,话锋陡然一转。
“我所做的事情,王主当初曾经和龙圣部主谈起过,你们不会连龙圣部主都不知道吧。”
“龙圣部主,很久以前便已经退位让贤,专注武道修行。”
风尊者低低叹了口气,“而且你所说的王主,应该是上一代的老王主吧。”
“王主他正值春秋鼎盛,怎么可能会……”
卫韬垂下眼睛,一时间甚至有些编不下去。
自四十年前北荒南周大战,玄冰海乱局显现后,老王主确实在暗中筹划布置了很多事情。
而且有些除了老王主和执行人外,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听闻到什么风声。
风尊者再次陷入沉默思索,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耳听为虚,甚至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因此你所说的事情自然做不得真。
更重要的是,如今金帐新王登基,吾等只听从新王号令行事,曾经的一切都已然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们很是让我失望。”
卫韬缓缓说道,“本应是百年大计代代传承,结果到了你们这里却是人亡政息,实在是让人心痛不已,唯余一声喟然叹息。
不过这就是你死我活的道路之争,没有任何妥协退让可言,有时候甚至还要比北荒大周的战争更加残酷血腥。”
风尊者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已然森寒如冰,“无论你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吾等都不可能被你扰乱心神,更不可能背弃新王所定下的道路。”
“尊者既出此言,看来是不打算听我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了。”
卫韬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温和笑容,“在梵天灵意的笼罩下,尊者这么快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还要比刚才更加具有压迫感。
就像是那夜引动梵天灵意降临的荒辰殿下,便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恩!?”
冰婺眉心倏地一跳,就要再次咬破舌尖催发金鉴。
就在此时,猩红丝线自地底钻出,顺着他的双腿扭曲暴涨,将整个人瞬间包裹在内。
“这是圣师独有的灵丝!”
冰婺心中念头电闪,周身寒意大作,刹那间冰甲附身,将所有贴近身体的诡丝尽数冻结。
但就在下一刻,他眼前陡然一黑。
不见了蓝天白云,也不见了幽深潭水,视线完全被一头腐败溃烂,了无生机的龟蛇交盘尸体所占据。
它高如山岳,宽似雪原,在黑暗深处若隐若现,忽明忽暗。
“我身为由虚化实的阳极宗师,竟然还能被影响精神陷入妄念?”
“不对,圣师曾经说过,灵丝可以承载玄念,寄托真灵,我之所以会被扰乱心神,正是因为这些灵丝的影响。”
“但是,我如今手持金鉴,身处梵天灵意最浓之处,就算是灵丝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还是不对,此人以金刚秘法成就横练宗师,对梵天灵意自然无比熟悉。
那么如果他以灵丝承载我所召唤而来的梵天灵意,便有可能骗过吾等的感知。”
“原来如此,我们在拖延时间,他其实也在拖延时间,趁机以灵丝承载降临的梵天灵意,再一点点让它们潜伏到近前,待到临身时才突然进行转换,化作了这头虚空玄武的尸体。”
冰婺心中念头电闪,却并不慌乱。
毕竟他手持梵天金鉴,只需要极短时间便能摆脱影响恢复正常。
而在这段时间内,风尊者绝对可以护住他的周全。
更进一步去想,在梵天金鉴反过来的影响下,对方释放的全部灵丝就要尽数被毁,至少在此次交锋中无法再度施展。
如此说来,他以刹那间的失神,兑掉了对方本可以当成杀招的一张底牌,绝对算是赚了。
想到此处,冰婺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就在魂不守舍的刹那,风尊者的怒吼在他的意识深处炸响。
冰婺勐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