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璃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唇边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整个人的气息比之前急速衰落下去。
但她却是在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开心的样子。
名为壁赋的中年女子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就像是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提线木偶。
更重要的是,继续观察下去,又发现她似乎处于不断变化之中,无法对其作出一个相对准确的定位。
“你有些奇怪。”
忽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卫韬耳畔响起。
听上去温润柔和,让人不由自主便要放松警惕。
他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既然对方没有上来就暴起出手,而是选择了一种相互交流的开局,他也不介意和它说上几句,能深入仔细进行观察,做出更加充分的准备。
卫韬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他们口中所提到的喜母?”
“还有,你派来那些人虽然弱小无助,却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的嘴脸。
所以就让我有些好奇,不过是被一巴掌就能拍死的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敢看不起熬炼气血的武者?”
中年女子沉默片刻,缓缓眨动了一下呆滞的眼睛,“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喜母。”
“至于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奴仆,给我以供奉,从我这里得到相应的力量。
你能轻易杀掉他们,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们刚刚来到这里,并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摆脱禁锢与束缚,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而已。”
卫韬思索着话里的意思,片刻后又接着问道,“你们要来做什么?”
“寻找向上更进一步的契机。”
她抬头仰望天空,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看向更深处的地方。
“只有通过这里,才能找到它们最后留下的痕迹,对于我来说,这就是难以抵挡的巨大诱惑。
在已经有些模湖的记忆中,这里原本并不是如此封闭,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所有投向此地的目光都被禁断,所有道标都被毁灭,直到两百年前才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两百年前?
卫韬心中一动,节点正好对应上了大周建立前的战乱时期。
又有着大周太祖与国师镇压邪佞,武定天下的种种事件。
他很快收敛思绪,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据说还未等新的道标建立完毕,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此便又过去了百年时间,禁断再次出现松动,承载了各种力量的种子开始变得活跃,却在生根发芽,发展壮大之前,又一次遭到了残酷的镇压。”
“所以我才说你很奇怪,也可以换一种更加准确的说法,便是你们这些武者都有些奇怪。
因为要和更强的力量对抗,然后就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气血武道,也是一条逐渐通向自我毁灭与疯狂的道路。”
卫韬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的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她转动一下空洞无神的眼睛,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和其他同类比起来,我的积累并不深厚,实力层次也并不算强,因此直到最近才能将目光真正投注下来,观察你们的动向,不过却也知道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你们的先辈武者学会借用它们残留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以此斩断从外界伸进的触手,禁断投注而来的目光,甚至不惜让自身陷入疯狂,也要改变被掌控的命运。”
“它们的力量,它们又是什么?”
“它们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她沉默一下,面上露出僵硬笑容,“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也是和它们一样的生灵,只不过远远达不到它们曾经的高度层次,所以才要寻找它们残留的痕迹,作为继续向上的机缘。”
说到此处,她又重复了一句,“你真的很有意思。”
“可惜,你不应该杀掉我的仆役。”
卫韬勐地眯起眼睛。
毫无征兆向一侧闪出十丈距离。
唰!
一道细细丝线出现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深深没入地面,留下一道笔直的切割痕迹。
轰!
就在同一时间,猩红诡丝乱舞,将中年女子所站的位置完全包裹在内。
就像是一只沉甸甸的大茧,几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
卫韬没有趁此机会离开,而是沉默肃立,注视着被诡丝覆盖的区域。
如果能走,他绝对会一走了之。
但刚才他已经试过一次,明明已经跑出相当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