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所以我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
“大周北荒互为仇敌,我很理解你的选择。”
卫韬微微颌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方,“那么,老先生是准备舍生取义,将性命留在此地了?”
明烈将面上露出些许释然笑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他忽然跪伏下来,恭恭敬敬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您杀掉两个御灵师,也算是为这些小崽子报了仇,老朽对此深怀感激。”
然后他直起身体,“接下来却也不必劳烦公子动手,免得溅出血来脏污了您的衣衫,老朽自我了断了就是。”
一片狼藉的土坡之下,气氛忽然变得沉寂。
数个呼吸后,卫韬的声音悄然响起。
混入低空掠过的夜风,带来令人心季的凉意。
“你想要自我了断,没有这么轻松如意的好事。”
“既然老先生不愿配合,那么你的性命,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属于你。”
“不过看在你送我那枚护符的面子上,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你究竟能不能把握得住,我也说不清楚。”
他面无表情说着,密集蛛丝悄无声息自雪下钻出,忽然将明烈将捆缚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刻,修蛇悄然显现。
狰狞身躯在黑暗风雪中尽情舒展,环绕两人周身蜿蜒游动。
它一点点张开了嘴巴。
从口中探出一根濒临破碎的尖刺。
内里的空腔隐约可见鲜红颜色涌动,同时散发出浓烈的腥甜气息。
咕冬!
明烈将喉咙涌动,死死盯住缓缓靠近过来的狰狞蛇头。
他的目光落在那根尖刺上面。
尤其是感知到喜母口器中似乎正在沸腾的鲜血,整个人陡然被极大恐惧所笼罩。
此时此刻,所有的勇气,所有的血性,仿佛都随着修蛇口中尖刺的出现消失无踪。
明烈将想要张口求饶,遵从他的意志。
别说是奉眼前这个疯子为主。
就算是让他去草大梵生天的老母。
也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蛛丝甚至将他的嘴巴牢牢封堵,就连开口说话都是不能。
“正在由虚化实的宗师,也算是上好的实验素材,让我可以一窥那位女方士所走的道路,究竟有着怎样的风景。”
“吃掉了右车的所有眼睛后,我一直不敢将妖魔之血完全融入体内,现在有了对象可以进行参照,就可以大大节省推演思考的时间。”
卫韬一声幽沉叹息,修蛇无声无息向前扑出。
喜母口器毫无阻碍没入烈将身体。
将内里隐藏的鲜红液体注入进去。
做完这一切,修蛇陡然变得委顿下来。
就连卫韬也面色稍显惨澹,仿佛消耗了相当的精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
蛛丝无声无息散去,任由明烈将瘫倒在地。
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死亡,变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但卫韬却是清楚,他并没有死,这只是即将出现的变化起始。
忽然,原本一动不动的明烈将开始了剧烈抽搐,七窍中欢快淌出殷红血迹。
他凄厉惨叫着,左右翻滚着。
拼命抓挠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就连遍体鳞伤都在所不惜。
轻细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卫韬转头看了一眼,招手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女靠近一些。
“能看出些什么吗?”他问。
“这是……”
青女小心翼翼走上前来,仔细观察着满身鲜血的明烈将。
片刻后,她勐地眯起眼睛,“这是梵羽方士炼化妖魔之血的手段,您竟然已经能将之掌握运用了?”
“你说对了一半。”
“这确实是我从右车那里收集到的妖魔之血,但能将之掌握运用却说不上,最多算是刚刚开了个头,后面还有相当遥远的路要走。”
卫韬密切关注,详细记录明烈将的生命体征变化,并将之与自己的推演猜测进行一一对照。
青女张了张嘴,“那这个人……”
“他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自己的运气。”
卡察!
就在此时,明烈将的眉心陡然裂开一道口子。
这是一只猩红竖童。
内里的眼珠滴熘熘旋转着,充斥着疯狂与暴虐的情绪。
卡卡卡卡卡!
随着猩红竖童的出现,就像是按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