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萧瑟,秋风寒凉。
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
仿佛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纱网。
一道身影在亭台楼阁间无声穿行。
越过越来越密的雨幕,很快来到幽静庄园深处。
这里空空荡荡,只结了一座草庐。
看上去单调无趣,与前面的美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草庐内燃着一炉熏香。
澹澹青烟鸟鸟升起。
又无声融入雨幕。
除此之外,便仅有一只蒲团,位于香炉正前。
一个青衣女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一呼一吸之间,引动天地灵气蜿蜒游转,整个人仿佛已经与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
若是从外面看去,却又只能见到烟气缭绕,似乎她并不存在一样。
脚步声迅速靠近。
很快来到草庐门前。
青衣女子便在此时缓缓睁开眼睛。
一对眸子亮若星辰,刹那间犹如虚室生辉,将周边的阴沉幽暗尽皆照亮。
“老奴见过瑢小姐。”
黑衣老者停下脚步,在门外躬身行礼。
“岐伯,我弟弟死了。”
青衣女子缓缓开口,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仿佛她在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弟弟的生死,而是今日风雨交加的天气。
“铭少爷?”
“这怎么可能!?”
老者愕然抬头,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衣女子澹澹说道,“岐伯是爷爷身边仅存的老人,又从小将我和晏铭带大,所以说我在这种事情上面,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
“瑢小姐,老奴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对铭少爷下手。”
岐伯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刹那间就连草庐外的雨幕,都为之瞬间停顿凝滞。
晏瑢端起手边茶盏轻啜一口,“我也想知道,所以才将岐伯叫了过来,便是准备借助你的独门灵术,探查到凶手的根底。”
“瑢小姐有线索了?”
“晏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所修持的灵木之心有所感应,算是获取到了些许模湖不清的信息。”
她一口口喝着茶水,思索着慢慢说道,“不过我所感应到的,只有相对的方向和距离,具体情况还需要岐伯亲自走上一趟,看能不能寻找到更加详细的线索。”
岐伯沉默一下,直接转身离开,“老奴这就去查,定然要让凶手无所遁形。”
草庐内外再次恢复安静。
晏瑢缓缓闭上眼睛。
双手于身前结成印诀,眉心处悄然显现一只竖童,向外透射出犹如碧波荡漾的绿色光芒。
岐伯脚步匆匆出了草庐,沿着山间小路急速向前。
怒火充斥了胸腔,眼前彷若一片血红。
他深深呼吸,却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铭少爷死了。
铭少爷竟然死了!?
乍然听到这一消息,对岐伯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震得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他从小看着晏铭长大,对其投注了大量心血,早已经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孙辈来进行培养,个中感情绝非主仆关系可以形容。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在整个晏家大房,就算是晏铭的父母,都比不上他花费时间精力的陪伴。
但是……
铭少爷竟然死了。
在晏家诸房年轻一代即将开始遴选的关键时刻,没有任何征兆便丢掉了性命。
如何不令他怒火攻心,几欲发狂。
卡察!
!
岐伯踩断一根掉落枯枝,便在此时停下脚步。
秋风缠绵,雨丝如幕。
将整个山林完全笼罩在内。
岐伯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
危险警兆悄然浮现,接连不断拨动心弦。
他眉心止不住的霍霍跳动。
目光变得冰冷沉凝。
看向一侧安宁静谧的山林。
秋雨击打枝叶,发出沙沙声响。
所有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在岐伯的感知之中,那片密林却仿佛被无尽黑暗笼罩。
正在向外散发着极度凶险的气息。
就像是有可怕的妖魔隐藏在内,下一刻便要对他露出恐怖的利齿獠牙。
“老先生如此急匆匆赶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置?”
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悄然响起,流淌在山间林旁。
岐伯面色沉凝,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