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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刚才那位女性审判者断臂,又被“卫道子”直接送入口中吞服,北芴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绝无可能亲眼见到如此打破认知的一幕。
关键是双方全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一个面无表情断臂,另一个神态自若进食,整个过程无比丝滑顺畅,仿佛一生下来就该如此。
所以说,和这一幕景象比起来,无论是之前羽阴被吃,还是三位审判者同时降临,将先知大人捕捉带走,都已经无法在北芴心中掀起任何波澜,就像是平平无奇的日常一般。
卫韬沉默片刻,闲聊般接着说道,“自从前次一别,我和北芴前辈也算是有些时日没有再聚,今日见到了却是不由得生出许多好奇,想要知道前辈近来究竟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又经历了怎样丰富多彩的生活。”
北芴叹了口气,“回卫道子的话,自从那次被监察者发现后,在下不得不隐匿气机在时空长河中远遁逃离,不久后在某处偏僻区域碰到了羽阴,便被他半是邀请,半是强迫拉入了某个神秘奇诡的组织……”
“羽阴是谁?”
卫韬直接打断,很有兴趣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毫不夸张地讲,我迫不及待想要打死他,他在时空长河内每多存活一刻,都会让我的心情多增添一丝阴霾。”
“羽阴在什么地方……”
北芴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卫韬身上,小心翼翼回道,“就在刚才,他已经被您吃掉了。”
“竟然被我吃掉了,我什么时候吃的,为什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卫韬微微皱眉,“算了,你接着往下说,关于那个组织的一切,我对他们很有兴趣,尤其是自称为先知的家伙,你加入的组织里面还有多少个?”
“组织内先知只有一位,但我从羽阴那里曾经听过,除了先知之外,首领还有几位长老都和先知来自同一个地方………”
北芴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讲述,将近段时间的经历见闻全盘托出。
卫韬仔细倾听,不时还会就某个方面详细询问,直到获取到足够的信息才算罢休。
时间一点点过去。
北芴终于停止了讲述。
卫韬陷入沉思,许久后才再次开口,“你的意思是,组织首领和长老的来历,似乎和悠久岁月前截断抽取时空长河一战有关?”
“除此之外,那道仿若深不见底的断崖下面,也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就连审判之光都无法进入触及?”
北芴点点头,“卫道子所言极是,而且除了先知之外,我曾经在某次偶然的机会下见过首领一面,总感觉他似乎有些奇怪,仿佛和所有一切格格不入,有种被压制排斥的莫名感觉。”
他暗暗叹了口气,“在此之前,在下一直以为首领、先知和几位长老都和当初那些大神通者有关,只是在抽取截断长河一战后,因为无法抵挡监察者与审判者的镇压剿杀,才深深隐匿躲藏起来,直到最近才开始有所活动。
但在见到首领之后才发现,他绝无可能是曾经暴起反抗的大神通者,其根底来路就像是笼罩着一团迷雾,无论如何都难以窥见真容。”
“至于您刚刚提到的战争,或许确实和那个组织有些关系,但毕竟属下在里面的地位不高,无法接触到真正的核心秘密,因此无法给您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说到此处,北芴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忽然凝重,同时悄悄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属下必须要向您单独做一禀报。”
唰……
话音刚落,北芴眼前蓦地一花。
回过神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船上,站在那道斗笠蓑衣身影面前。
巨大压力扑面而至,他不由自主跪伏下来,不敢抬头看上一眼,“不知主上是否还记得,当初加入探查队伍的三眼神目?”
卫韬微微颌首,“和守护圣者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我倒是还有些印象,怎么了你接着说。”
北芴将身体伏得更低,小心翼翼接着说了下去,“神目也和我一起加入了组织,而且刚刚进去便被首领单独叫走,似乎是他的眼睛有着极为特殊的能力,主上之前曾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或许有可能会被神目感知到什么。”
卫韬低头俯瞰,语气温和平淡,“那就尽快找到他,让他抓紧去死,从源头上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