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降临,才让他摆脱了金色海洋的禁锢,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幽触心中诸般念头闪过,任由彼岸之门吞噬吸收墨色漩涡。
牠甚至还主动向外送出,将吞噬吸收速度瞬间加快十倍不止。
时间一点点过去。
墨色漩涡肉眼可见越来越小。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彼岸之门后的黑炎越烧越旺。
仿佛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存在。
幽触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就要停下对彼岸之门的注入。
毕竟以这个速度,牠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探查出什么,只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怕是要陷入很长时间的虚弱衰落,甚至有可能因此暴露行踪被审判者捕捉。
但就在此时,幽触却看到卫韬猛地抬起头来,高高扬起的斗笠下方,是一张正在被墨色花纹渐渐爬满的面庞,充斥着墨色黑炎独有的冰冷气息。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幽触从那对眸子里看到了无比惊讶诧异,似乎还隐含着一丝悸动的神色。
就像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又让人震动恐惧的事情,所以才在刹那间让他无法控制情绪,显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与表情。
那么,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审判者将要出现,要对他们进行捕捉镇压?
幽触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又当即被自己否定。
毕竟虽然被吞噬吸收了小半漩涡,但牠现在还能维持住对这段支流的遮罩隐蔽,因此根本不会引起监察者和审判者的注意,更不要说直接打破屏障降临此间。
不是审判者的话,又会是什么情况?
能让这样一位即将打破第六道枷锁,比牠自己都只低了一筹的大修行者如此惊讶,甚至难以抑制显露出了一丝恐惧迷惘的情绪?
幽触还在想着,目光越过彼岸之门,看向熊熊燃烧的黑色火海。
就在此时,牠眼前毫无征兆一花。
周围所有一切陡然生出变化。
幽触闭上眼睛再睁开,蓦然发现自己似乎置身无尽黯夜,周围没有了停滞不动的幽黯波光,也没有了还在旋转的墨色漩涡,只有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极度黑暗。
更让幽触感到惊讶的是,虽然双方相距最多不过数十步距离,眼前却已经不见了那道斗笠蓑衣的身影。
同时还有阵阵凄厉嘶嚎响起。
忽高忽低,忽近忽远,仿佛从彼岸之门后的黑炎深处传来。
却又像是直接出现在牠的识海。
“这种感觉,为何会如此熟悉?”
幽触屏息凝神,竭尽全力朝着有如实质的黑暗尽头感知。
轰!!!
牠猛地向后退开一步,宛如迎面撞到了墙上,整个上半身都大幅度后仰。
但幽触对此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那片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
眼前仿佛有一尊巨大黑色身影悄然显现,缓缓睁开双眼低头俯瞰下来。
“这是……”
“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时机还未成熟,种子锚点更是没有全部做好,母神便已经将一丝意志触角探入了进来?”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我竟然会质疑至高无上母神的意志,难道在时空长河潜伏的时间久了,便被审判之光与金色海洋反向侵蚀污染,失去了最为虔诚坚定的信念?”
幽触心中震怖,思绪激荡涌动,不由自主伏低身体,尾巴高高向上翘起,对着那尊难以描述的黑色影子慢慢跪伏了下去。
卫韬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看着面前五体投地,恭敬之至的狰狞身躯,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化作一声低沉长叹。
“幽触首领,你可是害苦了我啊。”
他缓缓摇了摇头,眼神表情复杂难言,“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因此让母神陛下为之震怒,怕是连我都要受到极大牵连,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神使大人恕罪,属下对母神陛下一向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有任何悖逆之心,只是自潜入时空长河以来,属下一直备受金色海洋与彼岸之光压迫,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疏漏出现,如此时间久了便不由自主小心多疑起来,绝不是……”
“好了,你不要说了,此时也不是你表忠心的时候。”
卫韬微一抬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甚至自然而然有了高高在上的味道,“我现在知道你是触手,建立组织的目的便是寻找更多锚点,让陛下可以缠绕吸附降临此间。
那么身处于断崖深渊的幽魂,牠的任务和目的又是什么,如今的工作做到了何种程度?”
“回神使大人,幽魂最初时化身大神通者,正好赶上了那场惨烈的大战,以真灵肉身被切割分离为代价,在一段时空长河被截断抽取后,侵蚀污染了留下的断崖深渊。
如此一来,算是将堪称密不透风的长河波光撕开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