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他瞅着赵契一张黑脸,忍不住切了一声:“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赵契面色阴沉,对于嬴无忌的恶名他早有耳闻,当日在文会上更是体会过一次。
但直到今天,他才深刻地意识到,只要嬴无忌看你不爽,你就休想从他这里得到一次好脸色。
就连罗相那种人,也是被他气到一次又一次。
这天下为何会有这种人呢?
“哈哈哈!公子无忌骂得好啊!”
田文镜也哈哈大笑坐了过来,瞅着赵契一脸鄙夷:“就你叫平陵君啊?我听说你在外面声名颇盛,人称黎国小田侯,不过我今日一见……真不知道田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你这么碰瓷!”
赵契胸口发闷,心想我治不了嬴无忌,还治不了你?
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生了你?”
田文镜:“???”
这下好了。
本来只有赵契红温。
现在两个人都红温了。
“嘁……”
相隔两个位子,魏勐嗤笑一声,跪坐在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却是在对嬴无忌说话:“若口舌之利能帮王室解决财政危机,恐怕现在学宫已经建起来了吧?”
“是啊!若真能如此,以公子无忌的口才,其实更应该回乾国,有了如此丰厚的财政支持,恐怕用不了多少年,乾国就能横扫六合了。”
田文镜笑着帮腔,他刚才呛赵契,只是觉得赵契比较好呛,而不是跟嬴无忌关系好。
毕竟这些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就是百家盛会来了不少奇人,这些人都有各自的喷人角度,自己未必能喷的赢。
所以他悟了,谁优势,他就帮谁。
纯粹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我田文镜,不打逆风局!
面对这种情况,嬴无忌却罕见地没有回嘴,只是静静地坐着。
搞得不少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芈星璃、项鼎、庆舒、罗铭、公孙棣……
不管是何国家,是何立场,都很好奇黎王室打算怎么把大黎学宫建起来。
毕竟此?
??同样触犯了赵氏宗室的利益,失去宗室的财力支持,黎王室凭什么?
“冬!”
一声钟响,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前方,正襟危坐。
盛会前的礼祭正式开始,任何人都不得怠慢。
姜太渊站起身,面向众人,声音洪亮。
“净手,沐面!”
话音刚落,便有一排排宫女太监托着玉盘,将盘中物什呈与众人。
那物件莹润白净,仿佛忽然天成白玉牌。
所有人都不知这是何物,如何才能用作净手沐面。
好在配备的木牌之上,记录着名称与使用方法。
众人依照木牌上的指示清洗手面,擦干水渍之后顿觉清爽无比,皆下意识地朝木牌上多看了一眼。
心中忍不住默念一句:原来此物叫做玉皂!
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打听打听,哪里才能买到这种好物件。
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有不少人意识到了不对,目光唰唰地落在了嬴无忌身上。
黎王室的敛财手段,该不会就是玉皂吧?
他们大多都是贵族,自然知道玉皂能有多大的市场,尤其是甫一问世,就出现在如此大型的礼祭上。若以后谁家的祭祀活动不提供玉皂,那岂不是落了面子?
这,这到底是谁想的损招?
韩倦倒也还好,只觉得下次闭关之后,能用这种东西好好洗个澡,总不至于污泥满身,洗几次都洗不干净。
魏勐的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如此好的物件,必定能引起各国贵族的追捧,就算魏家韩家禁止族人用,也丝毫无济于事。
财政的问题一解决,黎王室再一推演成功,恐怕赵氏宗室也会在官职上做出让步。
就算只从三百官职提升到五百,也会让魏韩两家头疼不已。
韩家这个蠢道士,居然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切!这群土鳖!”
嬴无忌暗笑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姜太渊。
发现这厮嘴角总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听说老丈人为了打广告,给这厮塞了不少钱。
礼祭冗长而繁琐,不过大多都是黎王与诸位夫子在操作。
一波祭天祭地祭空气,嬴无忌光是看着都累得够呛,大多数人却都乐在其中,一个个表情庄严肃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礼祭环节才结束。
赵暨与诸位夫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朗声念起了开场白:“今日盛会,乃百家兴世之举,更是大黎兴邦之要。今吾黎王赵暨,秉祖训,执周礼,迎天下学子来绛。
今日之辩,当开先河,以天下大治为题!
无问他国,胜者将为大黎王学,学派夫子将尊为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