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都能看清的局势,不明白为什么赵契要做出一副睿智的模样。
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让赵契感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
胸闷气短。
但他只能假装看不到,继续冷静分析道:“我不知道两位怎么想,只能告诉两位,只要两家起兵,我就有把握说服姬姓诸国出兵协助,届时一举灭了黎王室,姬姓联盟以两位为尊,近半赵氏旧土交由魏韩两家瓜分,我带着宗室去往大黎新地立国。”
“扑哧!”
“扑哧!”
两个人绷不住了。
赵契也忍不住了,声音有种隐忍的怒意:“两位笑什么?”
笑什么?
你有把握说服姬姓诸国?需要我们割让多少城池?
还带着宗室去往大黎新地立国?你说这话赵氏宗室知道么?
多大脸啊?
韩赭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嘴上却强行挽尊:“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魏桓澹澹道:“不劳平陵君费心了,若真是开战,魏家韩家自会出手,不需要姬姓诸国来分羹,他们不趁火打劫我们已经谢天谢地了。
劳烦平陵君费费神,转告诸国让他们莫要起歪心思!
不然,姬姓联盟就彻底失去存续的可能!
辛苦!
告辞!”
说罢直接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韩赭也敷衍地冲赵契拱了拱手,转头准备跟上去。
笑话。
姬姓联盟,魏韩燕三家才是主力。
一个本就弱小的吴国,一个元气大伤的炎国。
他们过来帮忙,跟要饭有什么区别?
就这也想分一杯羹?
至于趁火打劫?
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趁机来犯。
只有燕国……
赵契这个跳梁小丑,也应该发挥一下残余价值了,背靠周王室,劝说燕国冷静应该问题不大。
还以为周王室能拿出什么态度,结果就这?
“韩卫尉!”
赵契豁然起身。
韩赭转身笑道:“平陵君,还有何事?”
赵契知道这两个人留不住,自己已经使出洪荒之力了,却还是留不住他们,说明今天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
但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一件应该必须做出来解气的事情。
他看着韩赭:“牧野碑乃天下神物,寻常兵刃根本不能伤之分毫,韩卫尉可以回家检查一下令郎的佩剑!”
韩赭脸上笑容戛然而止,旋即变得阴沉无比:“不劳平陵君费心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下了楼,魏家的马车还没走。
魏桓拉开车帘:“韩卫尉,上车一叙!”
“魏御史久等!”
韩赭澹澹一笑,便上了马车。
魏桓目光微冷,时至今日,他都对魏腾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现在,明显不是计较私仇的时候。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赵氏大军北上之后,魏家会出兵!”
“韩家也是!”
韩赭目光平静,语气没有任何质疑。
自从变?
?之后,赵韩魏三家的矛盾已经被推到了顶峰。
变法。
就是生死存亡的大战。
这是赵氏的机会,也是他们最为凶险的时间。
魏韩两家,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不把握住,就是慢性死亡。
韩赭神情肃然:“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玉皂很有可能是嬴无忌的产业,如今嬴越在黎,会不会在嬴无忌的斡旋下,选择出兵威慑?韩土与乾国交界不多,你们魏土……”
想要扳倒赵氏,必须魏韩一起出手。
一旦乾国出手,牵制住魏韩的兵力,那恐怕……
魏桓神情无比凝重:“乾国谋求东出几百年,魏土又有一口不小的泉眼,看到这个机会不可能不会心动。但朝会之前,赵暨与嬴越假借商量婚事之名,恐怕说了不少事情。
赵暨不可能不知道乾国东出的野心,乾国铤而走险,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现在赵暨敢于出兵,想必是在玉皂生意上让了利,打消了嬴越东出的念头。
所以这次乾国,最多只是出兵威慑。”
“但兵演威慑,未必不会变成出兵攻打!”
韩赭目光阴沉,补充了一句:“嬴越很贪!”
魏桓冷哼一声:“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他们真敢出兵,我也敢跟赵家换地,只要泉眼不失守,一切未必不能接受!”
韩赭:“……”
这魏桓,还真是一个狠人。
他摇了摇头:“但凡事谨慎为上,魏兄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场仗打不起来呢?”
“即便打不起来,他们变法之策,也必然胎死腹中!”
“哦?愿听魏兄